脾气。
此刻康熙也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将手中的宝镜交给魏珠,道:“风月宝鉴——交这位师父妥善收着!”
魏珠无奈至极,但是圣命在此,他又不敢违抗,只得重又将那宝镜交给妙玉,妙玉用那软绸包上,再度向康熙与和妃合什行礼,随即退回她自己的禅房里。
八阿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稍许清醒了些,再度转向那一僧一道,问:“自从那风月宝鉴进宫,已经一月有余,这边也时不时听说皇上时常亲临无逸斋,与那名女尼对答一两句。可否请教仙师,皇上日后可曾再次照过那风月宝鉴,仙师可有能再透露一二的么?”
癞头和尚态度非常好,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再次敲起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八阿哥只得一旁屏息候着,一转脸,见到身边的兄弟正拉着一张脸,用饱含着猜疑与不信的目光盯着那和尚。他知道九阿哥必听不进这个,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和尚适才所说的,正中他的心坎,他不能再多信一点儿了,因此更盼着皇父在那面风月宝鉴面前,能多泄露一点,让他好好看看,皇父真正的面目。
“对不住,在那之后,皇上再未‘亲自’看过风月宝鉴的正面。”癞头和尚一收木鱼,捅捅身边的跛足道人,示意东西都收拾了,他们两个可以走了。
“等等!这是八贝勒府,哪里容得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九阿哥看不过这两个自说自话的,登时一声大吼。
八阿哥却依旧意在挽留,道:“两位仙师,你们……”
正在这时,只听那跛足道人口中爆发出一阵大笑,接着这一位高声道:“你们真的不懂吗?不懂吗?”
九阿哥不信邪,也一样怒气冲冲地反诘道:“你这妖道,又明白什么?”
却见那跛足道人浑不在意,竟开口哼起小曲儿来。他嗓音沧桑浑厚,歌声悠扬,却带有南音,八、九两位久居京师,其实听不大懂这口音,只依稀听那道人唱着什么“陋室空堂”,什么“衰草枯杨”,又是什么“歌舞场”,一面唱,这跛足道人就抬起头,望着八贝勒府富丽堂皇的这座偏厅,面上露出笑容。
九阿哥气得忙命人进来,想要将这一对妖僧妖道打出去,一偏头,却见八阿哥已经听愣了。听着这些词句,似乎是悲从中来,八阿哥面上始终似笑非笑,看在九阿哥眼中,却是一脸的凄凉。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正唱着,这一僧一道已经伸手相互搀扶,齐齐向这偏厅外走去。
九阿哥登时起了杀心,一偏头道:“八哥,这一对,留不得了。”他伸出右手,在自己喉间一划。恰于此刻,听见那道士高声唱道:“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九阿哥背心登时一寒,接下来的话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