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随意低头一看,便能瞧见道上缝隙里生着的青苔,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走过了。
唯一有的,是偶尔能看见的沾着泥水的脚印。
她一看就笑了起来,伸手一指,对白鹭道:“你瞧,这道都没人走,这脚印小小的,怕是琅姐儿呢。来来回回,倒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私底下,不知朝那边跑了多少遭。
白鹭一路都扶着陆锦惜,因知道她从没去过,所以走在前面一点,也好引着路。
闻言她瞧陆锦惜一眼,嘟着嘴咕哝:“府里也就琅姐儿熟一些了。这道偏僻,地方更偏僻,还要走上一会儿呢。您也是,何必自己去寻,吩咐个人,把大公子并琅姐儿一起叫到跟前儿来,想教训就教训,想责罚就责罚,怎用得着这样麻烦?”
“看一看,又不打紧。”
陆锦惜看了她这一脸小气的样儿,有些无奈地摇头。
“更何况……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这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感叹的味道,又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
白鹭一下想起了之前陆锦惜在屋里对焦嬷嬷说的那一句,便想了起来:她只伺候在陆锦惜身边三年,可也听过那个传闻……
心底,一下有些忐忑,又有些心疼。
白鹭低低道:“过去的事儿,您也别想了,反正都过去了……”
“我省得。”
陆锦惜不过是给自己去看看薛廷之找理由罢了。
一看白鹭的表情,她就知道对方想到哪里去了。
事实上,那个传闻她也是听过的——
原身陆氏,十一年来,几乎都没往那庶子的院子里踏过一步。
表面上看,薛廷之是薛况带回来的胡姬所生的“孽种”,还是在陆氏进门之前带回府里的,忒不给面子。
是以,成为了府中的禁忌。
陆氏身为原配与嫡母,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喜欢这么个孩子。
不往院子里踏上一步好像说明了她的态度。
可实际上,府里也有另一个传言。
说是陆氏当初嫁进来之后,薛况便对她说,薛廷之的事情由他来处理,不会要陆氏操心。
什么叫做“不会要陆氏操心”?
也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罢了,字面下的意思,不就是“孩子我管,你不用插手”么?
陆氏当年才刚及笄,性情虽懦弱,可着实冰雪聪明,又如何猜不出这一句话藏着的意思?
薛况这是偏袒着那庶子呢。
从那以后,陆氏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至少在薛况在世的时候,真的从没过问过薛廷之任何一句。
直到薛况去后,她才每月按着份例往下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