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起来:“方才是觉非失礼了,大将军夫人,没受惊吧?”
果真是认识的。
陆锦惜听见这一句立刻就知道了。
除了在大昭寺一面之外,顾觉非不曾见过她。那么,只能是他曾见过原身。
不过听这个口气,客气,也生疏。
该不是熟人。
心下稍定,陆锦惜眼底温温的一片:“并未受惊。本事我无意之间走到了此处,还想问问有没有吓着大公子呢。”
一个大男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吓住?
这圆场打的,也真是。
顾觉非笑着摇头,却注意到了她手中拿着的那一页染污的纸,眼熟:“天色已晚,夫人独在此处,的确让人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没什么麻烦。”
“只是多日未与家父相见,方才在席间碰过一面,如今约好了筵席散后再见。可他拉着二公子去了书房,说是要指点什么功课。”
“我已经派了人去请,不过又来人传他喝得有些醉。”
“他年纪大了,我怕小的们粗手粗脚,伺候不好,便派了我身边两个丫鬟去。”
陆锦惜的声音,极其自然。
面对着顾觉非,她是端方且有礼的。
只是脸上的笑容,很和煦,容易让人想起春日的暖风,在提到陆九龄的时候,更隐隐带了一点无奈。
顾觉非听出了那种父女间的温馨。
他没接话。
陆锦惜却是向自己手中这一页纸看了一眼:果然是鬼手张的字迹,而且上面每一味药,都跟她之前拿到的那一份药方一样……
字迹一样,代表药方来自鬼手张;
药方一样,代表这药是用来治风湿寒腿的,且是单独开给顾太师的,否则剂量与用药的选择,都会不同。
什么人会在满京城都几乎已经放弃的情况下,去回生堂求药?
又是什么人有本事求来药?
还有什么人,会在带着药方来了寿宴的时候,又将之扔掉?
陆锦惜那如水似的眸光,不着痕迹地自顾觉非衣襟上的狼藉和脖颈处的伤痕处扫过,又落到他面上,声音如常。
“所以,原本是在大门处等的。”
“不过方才平地里吹了一阵风,倒吹着这一页纸,从我面前过去。我一眼扫去,但觉字迹眼熟,便下车查看。”
“一时不慎,捡了这药方,却也到了贵府角门前了。”
这一条巷子,两头通达。
太师府的西角门,开在靠着大门那一条街的位置,是为方便平日出入。
顾觉非一看,巷子口就在外面,也不很远,倒的确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