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蹲在田边看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就有点像这些刚冒出头的小麦苗一样,胡乱地钻出土地,然后任性且莽撞地生长着。
从它冒头到它的成熟,期间会经历很多的风风雨雨,但无论多大的风雨,都不能成为它梦想成熟的阻碍。
生长,本身就是一场精彩的搏杀,只有在经过了迎风而立,雨打不屈之后,才有可能最终结出沉甸甸的果实,才会在秋天的暖阳下,骄傲地随风摇摆。
当然,世事皆有意外,如果意外地遇到一场不该来的冰雹,那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吧,就像三皇子妃的这一次遇险,被人惦记上了,躲也躲不过。
想起三皇子妃,刘英男有些伤感起来,本来该是享受一世荣华的女子,却成为了夺嫡之争的牺牲品,报仇不及妇孺,有一个没品的对手,也是三皇子的悲哀。
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才是最无辜的,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因为他的到来,连累得母亲丢失了性命,害得父亲伤心欲绝,好在他还那么幼小,是懵懂无知的,不然,该有多么的后悔和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位娘亲提起了及笄的事情,刘英男莫名其妙地就伤感起来,这要是让人知道,她在替一个没有出生的小孩子忏悔,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了。
“县主,您蹲在这里好久了,累没累,我们去那边屋里歇歇可好?”孟流星看到周辉冲着自己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无奈,走上前来劝。
她其实也是挺忐忑的,县主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她想干嘛哪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何况只是蹲一小会儿,这在孟流星看来,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这倒怪不得她,没有顾虑到县主的身份,提醒县主在外边应该保持仪态,实是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眼界,忠心她是不必说的,但很多规矩,孟流星还得慢慢学。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她现在特别小心而已,在她经历过了那次给刘应钢安排侍卫的乌龙事情之后,孟流星更是小心翼翼了,尽量只做好自己该做的。
就像周辉跟她说过的,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其它的尽量不要插手,其实,从这一点上来看,孟流星其实是没有周辉机灵的。
也不知道是跟三皇子锻炼出来的,还是周辉天生就会看眼色,周辉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该安静。
“噢,我没事儿,不过去那边歇歇也好,腿有点儿蹲麻了,你扶我一把。”刘英男向孟流星伸出手,孟流星赶紧一手拉着县主的胳膊,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抱扶了起来。
只是在两个人将将起身,刘英男刚想活动一下腿脚时,就被一声大喝给惊着了,“什么人,敢动我们家地里的麦苗。”说话间,就一股风似的跑了过来。
来人跑到近前,本来横眉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