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有些太过苍白的脸因兴奋而显得红润,一身男衣,更似个玉面郎君。她往巷子里头走去,停在明家门前,敲了敲门。
一会明盛应声出来,见了她,瞧见肩上包袱,也没多问,只是说道,“孤身在外,要多小心,到了府衙,得空了就来封信报个平安。”
白水心尖一暖,说道,“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时常来信的……这是我家钥匙,爷爷来了朋友远亲,可以让他们住那,里头您和明月用得着的东西,不嫌弃也都拿来用吧。我想……我得很久之后才会回这了。”
明盛接过钥匙,念了声“嗯”,又道,“你远赴他乡,明月留在家里,我反倒是更担心明月。”
白水问道,“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盛往里头看了看,慈祥脸庞已有忧患,“明月爹娘去得早,她小小年纪就跟着我来了南乐县,无人照顾,我要去衙门的时候,就将她锁在家里。有一天我忘了给她做饭就出门了,她饿得受不住,就自己跑了出来,还差点遇险。”
白水恍然道,“就是她四岁时碰见苏大人的那事?”
“对。过了这么久她还记得苏大人,我想了很多次,大概是因为总是无依无靠,又太寂寞了,所以一直没忘。也是那次之后,我去衙门也都带着她,谁想她耳濡目染,习得了仵作技艺。这并非是我希望的,毕竟她是姑娘家,仵作又是‘贱民’,可她喜欢,也有天赋。久了,我也想通了,不想埋没她的天赋。”
白水平时办案脾气不好,也急躁,所以常忽略细节。但如今静心听人说话,里面所传达的意思,却能听出大半来,她稍作思量,就试探问道,“爷爷是想让她也跟苏大人走,一起去大名府路?”
明盛点头,“昨晚我去了一趟衙门,详细问了百宝珍一案,那苏大人从一开始就不拒绝与明月共事,甚至有其他官员所没有的耐心尊重。以案子为先,不以身份轻视共事的人。我劝说过她,但她放心不下我。昨晚听她翻来覆去,在前堂房间走来走去,心中分明是有所动摇的。”
白水心中明了,“我去劝劝她。”
明盛摆手,“她脾气犟,劝不动的。”
“那爷爷是想……”
他反交了钥匙到她手中,说道,“她放心不下的是我,但我更想她过得好。于公于私,苏大人是个好官,愿为你隐瞒你的身份,那又如何不会接受明月,只要她能做个好仵作,我想,必定会比待在南乐县好。刚才天亮她才睡下,这会应该已经睡熟了,我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这,去别的地方转转。在南乐县待了一辈子,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白水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他考虑的只有明月,她过得好,他也无谓自己孤寡留在这。这爷孙俩,其实都是一个脾气。她握紧钥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