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也只能抵抗那么一小会儿,足够他瞄准对方要害的一小会儿。
在雪骨参药效消失之前,他的箭必须脱手。而一旦效力消失,他的肉身是否会因为过度负荷而化为齑粉?
方淮没有再多想,只是冷静地等待着。
藤蔓一样的魔气侵蚀着抽动的心脏,一点点削薄雪骨参的药力。直到最后一层保护即将被刺穿。手上的扳指以可感知的速度消耗着灵力,捕捉对方的身形,他牙关似乎都要咬出血来。
就在此刻!
“红绡”剑咣啷落地,他彻底脱力地跪倒在地上,手臂因为过度紧张而痉挛起来,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和意识流失却都没有发生。
——因为他没有射出那第三箭。
嘴里还在漫出浓重腥甜的血味,那本该在他胸口的剑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方淮抬了抬头,听见垂死之人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
而面前他看不到的景象中,原本只需再将剑推进半寸便能杀死他的魔修,正瞪大双眼仰躺在地上,浓黑的魔气在魔修的口鼻耳和四肢周围萦绕,皮肤皲裂流血,整个人就像一块被击碎的石头,从内部向外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