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闻得一阵药味儿扑入鼻中,又闻身旁有火焰噼啪之声,迷迷糊糊中,只想:“莫非我到了阴曹地府,牛头马面要将我扔到油锅里?”想到此处,不觉“呀”地一声惊呼,连忙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竹屋,躺在竹席之上。
“啊哟!你醒啦,大哥。”
白慕华正自愕然,忽闻一女声问候,忙转过头去,只见一女子蹲在墙角,架起柴火,正熬汤药。那女子摸约二十一二年纪,穿着寻常农家粗衣,身形虽然婀娜,但肤色黑黝黝的,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便是位寻常乡下姑娘,只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甚是有神。
白慕华知是这女子救了他命,忙起身道谢,哪想身子无力,又倒在床上,苦笑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那女子见状,忙奔了过去,笑道:“大哥且莫说话,伤了精神,也不知你受了什么伤,筋骨无损,偏偏四肢无力。”
白慕华心道:“我若知我受了什么伤,那倒也好,这位姑娘虽然相貌平平,但听她道来,当是颇晓医理,不妨让她治治,日后回到门中,再率师弟们拿着礼品,登门道谢。”当下微微一笑,以作答应。
那女子又笑道:“也数你运气好,今儿啊,我去山里打猎,恰巧碰见大哥躺在山道上,这才将你背了回来,要不然,这会儿该当成了虎狼肚中食物哩。”
白慕华笑道:“多谢姑娘,教姑娘见笑了。”
那女子道:“我爹爹生前教我一些寻常医理,我见了大哥这情状,便依着去采了些药草回来,给大哥熬了烫喝,也不知成不成,若是不成,大哥也别见怪。”说话之时,脸有愁容。
白慕华见了,心道:“这位姑娘心地倒好,若非得她相救,我焉能活到此时?即是给她治死了,那也没什么好怪。”当下说道:“承蒙姑娘好心相救,怎敢见怪,只是不知姑娘芳名,实在惭愧。”
那女子笑道:“我叫朱英,你呢,叫什么名字?”
白慕华瞥见她皮肤虽黑,但笑靥如花,衬着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颇有几分动人之处,想道:“朱姑娘生在这等僻囊之处,没学过礼节,性子倒十分开朗。”不禁笑道:“在下白慕华,多谢朱姑娘相救之恩。”
“白大哥别急着相谢,啊哟……”朱英正待再说,忽听得“呼噜噜”声,原来药罐里的汤药早扑了出来,惊呼一声,忙奔过去拿来湿布,将药罐提了下来。
白慕华听她惊呼一声,苦于身子酸软,动弹不得,不知发生何事,忙问道:“朱姑娘,怎么?”
朱英道:“你瞧,我只顾同你说话,这药险些给煎糊啦。”说着将汤药倒在碗里,对着呼气,盼它快些冷却。
白慕华笑道:“煎糊便煎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