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满头大汗。
林娇杏认得为首的那两个妇人,年老的那个是方富的娘,年纪小些的那个是方全媳妇。
虽然林娇杏跟方家屯的人打交道不多,不过大略也知道这俩人虽然不是什么温和的人,可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每回见到林娇杏领着庆林或是庆海出去,都会笑眯眯地夸赞两个孩子。
可今儿个,这两人却是急赤白脸的在那儿跳脚,就好象粉条坊这里有多对不起他们似的。
方景正跟俩妇人掰扯着,突然听到林娇杏来了,唬了一跳。
原来去喊林娇杏的那人,并不是他派过去的,是粉条坊的一个工人,怕他顶不住,所以自做主张去喊了林娇杏。
其实这会儿方景是不愿意让林娇杏过来的,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急红了眼,万一冲动起来,做了对林娇杏不利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方景急得面红耳赤,冲着林娇杏挥着手,示意林娇杏赶紧离开。
不过,方富娘他们已经知道林娇杏来了,转过身,气势汹汹的,朝着林娇杏就冲了过来。
方景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把林娇杏护到了身后,急急地跟那些人说道,“林娇杏又不常来,粉条坊的事情她哪里知道,是我觉着这里的人不大好管了,我自己又拉不下脸来管,所以特意叫她过来,按着我的意思扣了方富他们的工钱,因为我是个管事的,所以她才卖了我这个面子,所以这事儿说起来,跟林娇杏可没啥关系,你们要是有啥意见,只管冲着我来,别难为林娇杏。”
方景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一个工人,赶紧护着林娇杏离开。
方富娘却尖着嗓子嚷道,“方景,你别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糊弄,以前方富他们有时候也会晚来一会儿,也没见你扣他们的工钱,咋昨儿个她来了,然后立马就扣了?还不是林娇杏,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把气儿都撒到了方富的身上,半个月的工钱呢,说扣就扣了,这天底下,哪里见过这么黑心肝的东家?
可怜我家方富,起早贪黑的干了半个月,竟是啥也落不到,干活不给钱,这事儿,就是说到天边儿也没这个理儿!这会儿既然她来了,也省得我们去找她了,正好跟她说道说道,她凭啥扣我家方富的工钱?!”
方全媳妇适时插嘴道,“可不是嘛,我家云她爹,自打来了这粉条坊,家里的活基本上就没有管过,成天成夜的泡到这粉条坊。
只是我家里劳力少,有时候家里有个啥急事,还得他出力,那也是极少有的事,偏巧儿昨儿个就有了件急事,耽误了他上工,工钱说扣就扣,最后还把人给赶了出来。
你们说,居家过日子,谁家会没个急事,他又是家里的顶梁柱,总不能家里百事不管,必竟他是被雇来干活的,可不是卖给了粉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