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指路贴纸,例如前方300米草莓园,右转垂钓区等等,覆盖住旧的就可以。二人都想早些结束工作,故只专注贴纸,甚少交流,直到发现有两座电线杆被三辆低调的黑色汽车给挡在了墙根下。车子停得霸道刁钻,余温和时浅好容易挤进砖墙和车门的缝隙中,忽闻院子里似有激烈的争吵。暗黄灯光下,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竖起耳朵。“老板,你的钱我们不要。”说话的像是这家的主人,“我侄子搞了半辈子的工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却被埋在自己建的酒店下面,我一定要替他讨个说法!”“喔?什么说法。”沙哑的回答不紧不慢,听起来是位老人。中年男子声音激昂:“地震后我去废墟看过,建筑材料绝对有问题!上面印着合格,可却脆得跟竹子一样……老板,您的精力不用放在慰问我们家属身上,应该去追责那些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人啊!”积云遮住月光,浅夜更加幽暗。“啪,啪,啪。”三道击掌声缓缓响起,听得人发毛。院子主人像是意识到什么,嗓音渐渐发颤:“老板?您什么意思。”老人倚在轮椅里,身体与皮垫发出摩擦声。“很快就是绿江一年一度的全民文化盛会,和往常一样,今年各地的媒体依旧会到现场进行直播。”“老刘啊,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为,为什么不能去?”“大概是因为……”老人操纵轮椅调转方向,声音渐渐往院门而去,“你在家里跌了一跤,腿受伤了吧。”话音落地,数道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踏响,伴随着金属棍棒在手掌掂量的声音。“你们,唔……”墙外,余温紧张地忘记了呼吸。时浅双手握拳,满面不忍,想要站起身离开,却一不小心跌坐在土垄上,肩背靠向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