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仁元年四月十六日(己巳年三月初七),渤海岛。
渤海,亦称直隶湾。为中州(本书中系指“华夏神州”)内海,三面环陆,在今辽宁、河北、山东、天津三省一市之间【1】。辽东半岛南端老铁三角与山东半岛北岸蓬莱遥相对峙,像一双巨臂把渤海环抱起来,岸线所围的形态好似一个葫芦。渤海通过渤海海峡与黄海相通,海峡口宽59海里,有30多个岛屿,渤海岛即其中一岛(后据考证或为北隍城岛)。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海岛水波荡漾,粼粼光闪。黄色沙滩上,一个六岁男孩正在嬉戏。虎头虎脑,脖子上挂着一个小葫芦吊坠,煞是可爱。童真的笑声飘扬在蓝天,如风铃般动听清脆。六岁,恰是无邪天真时光。
不远处,或坐或立拥着八个人,四位长者、三名少年及一个女童。四位长者,仅从外貌看年龄均在七旬以上。首位高大威猛,腹部微凸,手似蒲扇,满面红光;第二位,身材瘦削修长,貌甚清秀,一张脸却白得有些吓人;第三、第四位长者,形容倒颇相像,衣色也近,均是青黑劲装,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显是内力深厚。三名少年无甚特异之处,望之似稚气未脱;那名女童似与那男孩同龄,小脸红红,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十足是个美人胚子。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沙滩上戏沙的男童,长者们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二弟,一晃六年,少主已经从襁褓一跃而成顽童,呵呵。”首位长者对身旁的瘦削长者说。
“是啊,时光荏苒,恍如白驹过隙。主人将锐儿托付给我们的情
景还历历在目,如今……”
“岁月最无情,也不敢想,”第三位长者接话,“别说少主了,大哥、二哥,你们看,帝儿他们四个不也……?”说罢,以手指向那几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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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猿啼莺飞,七载寒暑过。这一日,一望无际的碧波海面上,一叶孤舟正徐徐而行。微风小浪,不挂帆、不摇橹,却直航无碍。船头立着一少年,十三年华,书卷气浓郁,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举止间似洒脱出尘,谈笑间如春阳裂冰。少年手挥褶扇,状甚逍遥;衣袂飘飘,谪仙再现。扇面一幅水墨丹青,笔锋浓极转淡,山雨朦胧,写就烟波浩渺。上题一诗:秦汉多贤才,谷稻飘香来。青心秀水碧,龙腾志四海!一首四言绝,笔致遒劲雄浑,正如诗中气象。背面却是一阕《虞美人》:
男儿当如孙仲谋,二九承父兄。四杰辅佐震江东,年少兜鍪纵火三江口。纵横风云傲苍穹,似鹰击长空。自应惜时莫徘徊,飞龙在天竞相展雄才!
落款只见:干仁六年五月十八日渤海青山逍遥子志。边角还镌刻红印一方:鹏程。虽非名家手笔,却显朝气、圆润、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