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人才?什么样的人配得起“人才”二字?有多少人可以称得上人才?国家需要人才,家庭需要人才,一个想要成大事的人身边一定也聚拢了一批人才。人才之问从不绝耳。
涑水先生(涑音“素”,涑水,在今山西省)司马光史笔勾勒,在《资治通鉴》中一一名列,“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句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孟尝君食客三千,多是鸡鸣狗盗之徒,微末得连才也称不上。
古往今来,真正的人才千金难觅,因为人才,先要成“人“,而后更要怀“才”。
成“人”不易:“人”字,一撇一捺,顶天立地,正大光明,铁骨铮铮。懂得在名利道路上且停停,不一味“奔波休碌碌”;学会看淡得失,不计枯荣。睿智,故看得透,乃不争;豁达,故想得开,乃不斗;得道,故晓天意,乃不急;厚德,故重谦和,乃不躁;明理,故放得下,乃不痴;乐观,故善自控,乃不嗔;简约,故轻奢靡,乃不贪;自信,故肯努力,乃不误;重义,故交天下,乃不孤;浓情,故淡名利,乃不独;宁静,故行深远,乃不折;知足,故常快乐,乃不老;超脱,故开身心,乃能臻无上正等正觉!——做个“人”,把“人”做好,岂是容易的!非得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去琢磨,修炼。多少僧侣青灯古佛长伴,也难克“贪、嗔、痴”三毒?!仅仅惜时如金,问心无愧,试问有几人可以做到?
怀“才”更难:一个人把一样事情做精做透做到极致,一般都能成为“行家里手”,成为“专家”,成为“业内翘楚”:卖油翁一句“无他,唯手熟尔”,“手熟”的背后,是专一、是痴迷——机会是与困难、坚苦、执着并存的。但凡事一入“痴迷”,一染“执着”,就难免落了下乘——这便是“成人”与“怀才”之间,潜在的矛盾。万事万物千丝百缕,割舍不断,先广博而后专精,专精之后又需广博,可博采众家固然是好,但又未免驳而不纯,杂而不精。所以,“专精”与“广博”这对经纬,又是“怀才”本身固有的矛盾。时势造英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汉文帝却偏偏“不问苍生问鬼神”,只能“屈身长沙”。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陆放翁“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谭用之(字藏用,唐末五代时人;善为诗,而官不达)颇有才气,抱负不凡,然仕途困踬(音“质”,意为受挫,颠沛窘迫),他秋宿湘江遇雨,慷慨不平,问“旅游谁肯重王孙”?……像贾谊等这样怀才、而“不遇”者并不少见,“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生而不“逢时”,也是“才”,潜伏的哀伤与寂寞。
金无式是个人才,更是难得一见的全才、通才。有些天才像高山,总让后人为之仰望;有些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