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黛看向她哭的泣不成声的母亲,长舒一口气,“自是……愿意。”
“好。”皇上走回案前,“万福,拿笔墨来。”
那皇纸上写下的,就是她今后的命运。
她的父皇,为了天下,用她母亲作要,断了她与周常山的缘。
宫中适婚的公主不占少数,唯有她,她的父皇能舍得,能决绝地,送于他人。
周常山死后,她每日活得好好的。她要等,等到她父皇会心软的年纪。
后元二年,二月,青黛公主,薨逝。
传闻,圣上收到其临终之信,读后痛声大哭。
后元二年末,皇上驾崩。
***
“这就是你们的第一世。”井秧清冷道。
施常山冷笑问:“照你所说,我是历史上存在的,然而,并没有我。”
井秧目光落向门口,“这你就要问青黛了。”
由得井秧提醒,大家又紧张起来。
青黛仍在这里?
施常山也扭过头,看向门口,只有漆黑一片的长通道。
“青黛,你想与他讲什么,就讲吧。”井秧说。青黛气息太重,井秧早有察觉。
青黛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近,来到施常山身侧,凝视他的脸,那样的深情。
青黛身上融有肖南的一滴血,肖南也早看到了她。刚才她在门口无恶意,安静听井秧讲着,他才没轻举妄动。
肖诚和井穗凝眉,第一次,明明是能见到青黛的,现在只能感受气息,而且气息压得极低,几乎不可寻。这说明,青黛有了防范意识,并且又变强了。
青黛幽幽讲:“他听不见,我想说的。”
井秧望进她眼底,“你说一句,我转述一句,可好?”
青黛又看向施常山,她嘴角温婉一笑,“好。”
井秧对着青黛言语。
这在施常山与白桦以及众警卫眼里,是不可置信的,他们谁也没见到。
“施先生,青黛现在就在你身边。”井秧清冷说,用手指明了方向。
施常山侧过脸。
青黛眼眶内只有眼白,却像几千年前一般,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而施常山用轻不可闻的声音,有些失望,淡淡讲:“我看不见啊……”
***
后元二年,一月末,青黛病重,无药可医。
她让侍女拿刀与纸来。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走到床头案,用刀刃割开十指,写了一封血书。
派人快马加鞭,送往都城。
圣上那时已双鬓花白,他双手颤巍接过信,读着读着眼角湿润,心中愧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