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翠虚子说完,叹了口气,看着众人久久无语。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各位师兄弟虽然都是出家修道之人,但毕竟生长在这个国家,如今朝廷内忧外患,自己又怎能静下心来修道!说不定哪天在山上待着,金人的铁蹄就踏上山来,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过了一会儿,翠虚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对众人说道:“我道家讲究无为无不为,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天下太平之时,修道之人避世潜修,追求大道,此乃无为。如今天下动荡,百姓疾苦,我们修道之人怎可只顾自己避世清幽,见黎民于水火,此乃无不为。明日起,尔等便自行下山去吧!你若想独善其身,只顾自己修行的,便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倘若心中还有几分家国天下,便不要埋没了一身的本事,可为民医病,也可投军抗金。”
“各位保重吧!等你们都走完了,桐柏观也闭观了,倘若日后天下太平,你我又都还在,咱们到时候再一起修行大道”翠虚子说完拱了拱手便拂袖离开大殿,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了观中清净的生活,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谢言也有点不知多措,自己十来岁上山,每日清修,又与诸位师兄弟朝夕相处,这一下子就要各奔东西,有点迷茫,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干嘛。
这时有人说话了。
“我说诸位师兄弟,咱们也别在这里耗着了,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吧。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打算再找座道观,在哪修行不是修行啊!”说话的名叫刘永亮,之前就在别的道观修行,后来观中破落,改投桐柏。三十多岁,修为平庸,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观里分配劳务,专挑那轻松不累的活干。观中的师兄弟平素里也颇为瞧不起此人,只是观主没有发话,也只能随他忍他。
见此人说话,立马有瞧不惯他的人讥讽道:“呦!刘仙师又要去别处当爷啦,诸位道兄还不赶紧敲锣打鼓欢送下!别让咱刘仙师走的太寒掺,人可是早晚要合道飞升的!”
刘永亮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观里谁都知道他平日里最懒,修为最平庸。现在喊他刘仙师,还合道飞升,练八百年都不可能,这不是讽刺他嘛!
刘永亮正要开口还击,这时有人喝道:“够了,都别说了!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临近分别,就别再生争怨了。”说话的是王灵宝师兄。
王灵宝师兄入观较早,医术高明,擅长以道家手法行医问药,平日里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都会去找王师兄看。凡去看者,经其医治,不出几天,立马药到病除。再加上王师兄待人亲和,从不以其医道自傲,观中的师兄弟对他都颇为信服。此时见王灵宝出言制止,刘永亮立马闭嘴了,他虽然惫懒,对有本事的人还是敬畏的。
王师兄接着说道:“我觉得观主说得没错,如今天下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