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头兵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还撑得住!”
这天是二月二龙抬头,上头让底下人吃顿好的,去田里头找老百姓要了几百只山羊,昨儿个烤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腌起来用作路上吃,还有一半儿用几十个大锅炖了今儿早大家吃羊汤泡饭。
伙头兵正在往羊汤底下抽柴火,他鼻子发痒眼睛发胀,对着大锅打了好几个喷嚏,旁边的兵推了推他:“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不吃咱还得吃呢?你让打人吃你口水?”边说着,用把半个人手臂长的木头勺子在汤里头搅拌,香气扑鼻,汤成了浓稠的奶白色。
炖了一晚上,羊肉早就化成了汤汁儿,味道全成了一锅老汤。
伙头兵呸一声:“有本事他们不吃啊,老子的口水滋补着呢!”说完用勺子舀了一口进嘴里,喉咙里发出哈气声,烫的他舒服地直叫。
过了几天这伙头兵就病死了,接着跟他一块儿生火的那个蔫儿吧几天也断了气。
头先军营里头不大重视,说这两孙子真是孬种,没死在战场上死在灶台下,真是死都死得窝窝囊囊。
军营里开始大批大批地有人犯病,呕吐,食欲不振,头晕,身体开始浮肿,后来不仅吐还拉,吐出的是黄褐色的胃液,拉出来的是猩红色的血。
军医都死了几个,上头的姚通才开始重视,这些天他一直派人在城中暗访钱昱的踪迹,不能明着来。之前给人扣了个反贼的帽子,人在他手上,捏圆搓扁朝廷也管不着,那些御史台言官就是想参他,也八竿子挨不着。要不怎么说县官不如现管嘛。
可是现在钱昱的“尸首”抬进了刑部大牢,先不说那边还查着呢,朝廷各派恐怕就已经开始斗起来,忙着战队呢。
还有驻守在各地的皇子们,各个手里头握着的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姚通现在敢带兵直接明晃晃地搜查钱昱,那就是不要命了。
他这边急得焦头烂,那边军里头病的人超过半数。他还要担心南朝廷会不会趁机要他们一口,跟南朝廷合作这事儿可是瞒着上头的,太子爷要知道肯定不会轻饶他,五千石粮食换南朝廷的联盟。
但是姚通也知道,南边那帮吃软饭的孙子,等把这些粮食啃干净了,又要上来吸他的血。
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暗中处理掉钱昱,然后率军回京复命。等他拍拍屁股走了,金陵城的破事儿就跟他没关系了。
他不知道京城的太子此刻正处于震怒。
姚通预料得没错,南朝廷都是一帮软骨头的孙子,所以他们主动向北朝廷议和了,甘愿自称为亲王,称南朝廷为前朝廷,自愿再让出五百公里的边界。
太子的书桌上摆着的就是南朝廷的这封议和信,信上说钱家是天命所归,驱逐蒙古本就有恩,钱家称王是天意。一通马屁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