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 “父王?”
小胖子还记得父王的话, 他也不管午膳晚膳的,中午时候就巴望了很久, 顾云锦好说歹说,他才接受了父王天黑回来的事实,撅着嘴吃了饭。
他小小一个人儿,记性却不错,睡了午觉后还记得,眼巴巴等着父王,连好几样新鲜的小玩意都吸引不了他。
小胖子被母亲搂在榻上坐着,问话时不忘探头探脑,往门帘子那边看去。
“钰儿先用膳,可好?”顾云锦再次哄他,“等你父王回来了,我们再吃一些?”
中午解释了好久,钰哥儿才肯吃饭,晚上却糊弄不过去了,小胖子不愿意先用膳,他要等他的父王。
小孩子禁不得饿,顾云锦少不得哄了又哄。
乳母趁机捧了一个小碗上来,胭脂米熬成了极稠的粥,冬季极难得的鲜虾蒸熟剥壳,与粥一同煮了个稀烂,里面撒了细细的青菜丝,喷香扑鼻。
钰哥儿确实很饿了,他不禁侧头看向小碗。
顾云锦接过小碗,乘机哄了他吃,小胖子委委屈屈,还是张开了小嘴,“啊呜”一口,接了母亲喂过来的小粥,他不忘嘀咕着说:“我父王”。
小胖子这般念叨着,大约是有些效果的,他刚吃饱了后,赵文煊便回来了。
只是今日与平时却有些不同,赵文煊刚撩起门帘子进屋,顾云锦便察觉到了不对。
她欣喜抬眼时,正好撞上男人一双隐隐带着赤色的眸子,他面无表情,头上身上落下了不少雪花,通身却环绕着比冰雪还要寒上几分的冷冽。
顾云锦心下一颤,轻唤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怀里的小胖子回头,见了父王大喜,早“滋溜”一下滑下了软塌,小鞋子也不穿,便奔向赵文煊。
屋子底下燃了地龙,地面上铺了厚厚的毡毯,暖烘烘的,小胖子仅套了双袜子踏在地上没半分不适,乐呵呵地奔向赵文煊,他大声嚷嚷道:“父王!”
爱人只需一眼,便察觉了不同,面上难掩忧色关切,欲下榻向他走来;大胖儿子欢天喜地迎接父亲,高兴地手舞足蹈。这二者犹如一弯热流,注入他寒冰彻骨的心扉,将那被已冻得冷硬生疼的心化了开来,缓缓恢复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