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章大人,咱们进去仔细商议?”有人试探着问。
章年卿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淡道:“这些日子我住在贡院,轿子留在这也没用。遣回去吧。”众人连声附和,都夸章年卿节俭,作风清白。
孔仲令一直警惕着章年卿对外帘官开刀。没想到,章年卿却是钝刀子磨肉,防不胜防。
考生进贡院的时候,章年卿安排守卫轮替,他在三个守卫里,先提拔能力最弱的为队长。然后对另一个性子活跃的予以重视。能力最强的反而搁置在一旁。
三人斗的你死我活,你告我黑桩,他给你穿小鞋。章年卿在中间给他们当和事佬,然后腾开手,去收拾印封官。
孔仲令手脚束缚,很是被动。他和这些人联系本来就是用银子挂起来的,薄如脆冰,不堪一击,孔仲令怒而找章年卿理论。
章年卿不畏不惧,淡淡道:“表哥。”他锐目厉光,站起来,气势个子都压孔仲令一头。“听说表哥对瓷器很有研究,月入十万雪花银。可比十年清知府都捞的多。”
孔仲令脸色不变:“嗨,瓷器古董都是这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是吗?”章年卿淡淡合上书:“那就好。”
章年卿和孔仲令没有刀光的交锋一闪而过,半分痕迹也没有留下。
孔府之外的冯俏却接连受到许娇和冯岚的邀请。冯俏按章年卿的要求,将她们拒之门外。
冯岚却不请自来,以长辈的身份,亲自来东小门来拜访。
章年卿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知道冯岚和孔仲令合伙贩卖阿芙蓉时,就怕冯岚会和冯俏打感情牌。冯俏孝顺,对长辈心软。
章年卿扪心自问,如果冯俏来向他求情,他未必不会昧着良心将这件事瞒下来……冯俏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大。
道法所不容……
章年卿深呼一口气,内心震撼,久久不得平静。
冯俏有章年卿给她打预防针,再看冯岚哭一路的艰难和生活的不易,就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冯岚道:“……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换的。”她将一路的艰难,总结成这么一句话。
“不能用钱换的,用身体换。”冯岚幽幽道:“拿命来换。”
“冯俏,你太好命。你占尽天下圆满,不知道姑妈的苦……可俏俏,月满则亏,你当真以为你这辈子可以安稳下去?”冯岚的声音很轻,“你现在年轻,章年卿爱你的颜色。时日一常,你当如何自处。”
冯岚试图灌输冯俏,男人的宠爱不长久,只有银子才能赢得足够的尊重。
冯俏却不以为然,道:“我从不杞人忧天。不可否认,我天生运气好,家世好,嫁得好。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