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习惯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章年卿以前是在刑部任事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人群中有个声音道:“知府大人重伤至此,不如劳章大人代审此案。章大人曾任事刑部,肯定会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
话音一落,四下纷纷恭维,都说章年卿合适。
章年卿笑而不语,坐在原位,不答应也不拒绝。
大家说的群情高涨,越说越觉得章年卿合适。几乎当场拍板定案,就让章年卿管了这件事了。
幸好还有人维持理智,问了当事人的意愿。躺在床上的新知府大人,眼睁睁看着大家三言两语,敲锤定音。苦于什么也说不出口,啊啊呃呃两声,却被大家集体默认为乐见其成。
章年卿百般推辞,最终‘勉为其难’接下此案。他面色淡淡,目光慵懒含笑。一字一顿:“知府大人放心,我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新知府心里一颤,只觉章年卿的目光里有他说不出来的东西……威胁?
他瞳孔一缩,嗯嗯啊啊的叫喊着。一群人簇拥上来,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他。“知府大人莫担心,章大人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黑阎王。”“知府大人好好休养,一切就交给章大人了。”
新知府不断摇头,挣扎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旁边有人笑道:“哪里是麻烦呢。知府大人且安心。章大人为人我们都有目共睹,区区小事知府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促狭的撞撞章年卿,挤眉弄眼的:“章大人,你说是吧?”
章年卿含笑称是。
从新知府处出来,章年卿径直去了大牢,提审陈伏。
陈伏形容狼狈,油头污面,衣服破烂不堪。偶尔抬头,还能看清他脸上嘴角的乌紫。章年卿一想就明白了,挥退狱卒,他一屁股坐在乱草堆,和陈伏并肩挨着。
大牢里乌烟瘴气,偶尔透进来的阳光,能清晰的看清灰尘在里面浮沉。章年卿揪出一根干草,缠在食指上,一小节一小节的扯断。
半晌无话,陈伏看了章年卿一眼,好笑道:“章大人。”
“现在还笑的出来?”章年卿瞥他一眼。
“怎么,将死之人就不能笑了。”
章年卿不予置否,他问:“就这么死了,都不想问问你想杀的人怎么样了。”
陈伏出乎意料道:“没死就好。”
“恩?”
陈伏沉默半晌,挤出一句话,“……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语气充满怨恨。
章年卿扔掉手里最后一截干草,拍拍手。“这么说你们是旧识了。”顿了顿他问:“宿仇?”
陈伏不答。
章年卿叹气,望着高墙上狭小的窗户,他比了比大小,撞着陈伏胳膊问:“你看这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