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冯俏屏住呼吸,喜悦的问宜诗:“你是说,我,我怀……怀孕了?”她结结巴巴,有些不敢置信。
宜诗自打一个嘴巴,忙道:“奴婢也不确定,我学医只有三年,医术不精……”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满屋子丫鬟都在替冯俏高兴,宜佳也不敢给姐姐打保证,虽然冯俏的葵水的确迟了两个月。可这段时间她在给冯俏调理身子备孕,她也说不清是吃药引起的,还是怀孕引起的。
在场,竟是平日里最傻的珠珠先反应过来,她飞快的跑出去,“我去叫冯嬷嬷。”
惹得大家又是一场笑,云娇打趣道:“珠珠今儿脑袋还算灵光一回。”
宜诗犹豫片刻,对冯俏道:“三爷说,我这边诊完脉,让派人通知他一声。”
冯俏想了想,抿唇道:“先不急。”她低头摸着平坦的小腹,慈爱道:“还是等大夫来了吧。省的三爷空欢喜一场。”
宜诗点点头,揣揣不安。
前院,正厅。
丫鬟小厮听见里面茶盏落地的声音,各个都退避三尺。
章年卿还在里面咆哮,“都给我滚远。”下人战战兢兢躲的更远。
谭宗贤静静的看着章年卿发疯,他问:“痛吗?记住这个感觉。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感觉。”他沉吟片刻,笑问:“我听泉州百姓说,你很宠爱你的小娘子。若是不想让冯家姑娘也尝尝这般滋味,你最好还是冷静下来。”
章年卿呲目欲裂,目光喷火的看着他。
谭宗贤淡淡道:“我知道,你有能力替冯承辉翻案,你外公的名声我是听过的。皇上看在衍圣公的份上,说不定也不会深究此事。只是……”顿,“章年卿,你真的打算和我比试比试吗?看看是我的杀人动作快,还是你救人的手脚快。”他漫不经心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探究的看着章年卿。
章年卿闭着眼,脖颈青筋不再跳动,他捡起地上碎瓷,收拾在托盘里。亲自端出去,对外面喊道:“换两杯热茶来。”
谭宗贤微微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就想通了。”
章年卿不答反问:“你就是陈伏背后那个人?”顿了顿,他道:“我听狱卒说,那天和陈伏传信的人是四川口音。”
“我是四川府保宁人,我祖籍在那里。”
章年卿隐隐觉得这地方耳熟,好像衍圣公以前提过。他试探道:“衍圣公以前还给你取过字,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谭宗贤不以为意,嗤道:“一个名字而已,算什么东西。”
章年卿继续问:“这么说陈伏他兄嫂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是。”谭宗贤断然否认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是二皇子的人,葛茂是宣武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