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举事,兵分两路,一路占武库,一路攻司马门,控制太后。”成去非一身重孝,单刀直入指着舆图开始部署,成去远心头一窒,看其他人并无多少异样,明白自己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眼下没时间感慨,只能专心于眼前。
“叔父和静斋先部勒兵马,占据武库,去远和兄长兵屯司马门,而我,则将率兵控制二宫。”成去非一一指点,几人脑中皆转得飞快,又听成去非继续道:“事后,司徒行大将军事,领大将军营,太仆行中领军事,摄大将军妻弟营,最后则有太尉勤兵屯于金水浮桥,势要切断大将军同宫城所有联系!”
一席话简洁而铿锵,语气镇定非常,几人却早已听得心潮澎湃,成去非右手撑在舆图上,稍稍抬首看着成若霈:“欲取武库,定要先经过大将军府邸,叔父切记不可恋战,要速战速决。”
“而禁卫军有你们诸多旧部,不从者格杀勿论!”成去非眸中掠过一抹狠戾,眼角眉梢尽现杀机。
“兄长为何不先攻占大将军府邸?”成去远犹豫片刻,终鼓起勇气发问。这话显然问到几人心坎上去,成去非的一番布置亦让他们疑云丛生。
“武器都藏在武库里,占了武库,禁卫军无力可借不过一盘散沙。且大将军在外,这些人群龙无首,势必生乱。至于大将军府,可以先缓一缓。”成去非直起了身子,冷冷注视着前方:“司马门隔断宫城内外,攻下司马门里外则无法应声通气,至于太后那边,我们需要一份诏书。”
几人即刻听出玄机,心底豁然开朗,皆暗自感叹成去非谋划精密,却又很快担忧起另一事来,几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最终成若霈启口询问:“伯渊,这攻占武库也好,兵屯司马门也好,你我何来人手?宫中能用的禁卫军屈指可数,可都在大将军手里啊!”
起事最重要的便是手中握有兵马,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几人目光聚焦在成去非身上,成去非眯了眯眼,幽暗的双眸中泛着点点迷离的光芒:“自有死士三千,愿效犬马之劳。”
好一个死士三千!
几人不禁神色大变,京畿重地,大将军眼皮子底下,三千人从何而来?
而成伯渊到底是从何时便准备了这场政变呢?
成若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过二十有二的年轻人,心底生出阵阵难言的陌生和骇然,兄长骤然故去,此刻就还躺在那灵堂之上,伯渊竟已这般杀伐决断!
众人皆缟素未除,商议的已是生杀夺予的复仇清算,然则他们心底也都分外清醒:一旦失败,他们绝无生还希望,身后整个家族亦要为之陪葬,乌衣巷的下场绝对比嘉平末年阮氏一案惨烈百倍,他们的结局从来都不是模棱两可……
“一举成败,有劳诸位了。”这是成去非说的最后一句,他自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