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惟乔瞪圆了眼睛,似有不服,他把手一摊,愉快道,“简单来讲,说明乖囡囡你的告状本事,不行啊!”
盛惟乔是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打算追根究底的,这会见盛睡鹤兀自插科打诨,却没有生气,反倒若有所思:“上次问你,你直接说不告诉我;这次问你,你又嬉皮笑脸的想回避……这么着,难道是真的?”
盛睡鹤目光深沉的看了她片刻,幽幽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他朝禁雪堂方向扬了扬下巴,“祖母在之前的几十年里,也一直叮嘱她的亲生子女,尊敬、礼让大房的。但……爹爹他可能是祖母没出阁之前,偷偷跟祖父生的孩子吗?”
盛惟乔:“……”
但略作思索,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怀疑,“就算娘跟祖母一样,为了我的将来考虑,希望我能跟你好好相处。但你呢?从你进门起,除了在岛上听爹讲了那个故事后,对你好了几天外,我一直都在找你麻烦跟你作对——昨天宣于芝雨跟你说的事情,甚至关系到你的前途性命!可你一直没有对我真正下毒手不说,还专门提醒我宣于芝雨与敖鸾镜的不可信!”
“你跟我们母女没有长久的相处过,根本谈不上感情。”
“这种情况下,对于我这样的妹妹,你就算心胸再宽阔,也不可能全无芥蒂吧?更遑论是带我去听壁脚,让我看清跟我姐姐妹妹相称的人的真面目了!”
盛惟乔所以笃定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胞兄,那你自己说,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容忍?”
盛睡鹤端然凝视着她灯下格外柔和的轮廓,慈爱道:“这当然是因为,为兄心胸之宽广,远远超过乖囡囡的想象!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乖囡囡没见过宰相,难免不能理解为兄的宽宏大量!”
“你的宽宏大量?”盛惟乔冷笑出声,“应姜给你跳个舞,被你半夜扔下海的宽宏大量,还是我打你一顿,被你点了穴道拖着走,事后还扔在树上吓唬了半晌的宽宏大量?”
斜睨一眼望天望地就是不肯跟她视线对上的盛睡鹤,她面上不屑之意更盛,“又或者,是宣于芝雨意图诱惑兼利用你之后,转头就被你卖了个彻底的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是要看对比的!”许是不甘心词穷,盛睡鹤摸了会下巴,抬起头,幽幽道,“你是知道为兄的底细的:为兄执掌乌衣营的时候,因为年轻难以服众,不能不以严苛手段震慑诸人。相比那时候,为兄现在简直善良的催人泪下!不信你回头问问阿喜!”
想到这人射杀韩少主时的无声无息与干脆利落,盛惟乔脸色微变,但随即道:“可公孙喜他到现在仍旧那么怕你,上次荷花宴回来,我去泻珠轩问你话时,你让他退下,他明明很不情愿,却丝毫不敢违抗——可见你骨子里一点都没变!所以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