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睡鹤离开后,跺脚懊悔,“又忘记问他阿喜的事情了!”
也难怪她会忘记,毕竟两人的婚期定的实在太过仓促。
她的嫁妆又丰厚到了对常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的地步:直到现在,嫁妆还在川流不息的从南风郡运过来。
每天单是被宣于冯氏领着核对单子这一件,就要花去大部分的时间,其他什么亲手做绣活之类,也只能自己起个头,叫丫鬟做完这样敷衍了……其实就是有功夫,她自己的绣活也实在拿不出手的。
饶是如此,素来散漫的女孩儿也觉得忙的不可开交。
是以难免丢三落四。
当然容睡鹤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盛惟乔因为好歹长辈多,且一个比一个能干,落到她头上的事情已经属于都是很轻松的了。
而容睡鹤既要忙婚礼,又要忙前途,得空还得敷衍舒氏姐妹。他对高密王夫妇跟容清酌夫妇这些亲人都不信任,就算带了乌衣营的班底来长安,但手下跟亲长不同,很多事情都不好出面,所以大抵都要亲力亲为,真正恨不得把一个人劈成几个用。
以至于两人这次见面之后,中间就再没碰过面。
时间倏忽而过,很快就到了除夕。
宫里照例大摆宴席,遍邀满朝文武及眷属。
虽然去年除夕的时候,盛惟乔已经抵达长安了,但彼时她在长安还是声名寂寂,压根没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宴饮。
今年头次出席,不免略有紧张。
还好南氏提前两天就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到时候一块过去,彼此有个照应。
“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姨母,那我们走了啊?”冯老太爷、展老夫人还有宣于冯氏虽然豪富,却都没有官身跟诰封在身,这样的场合却是去不了的。这天一行人打扮停当,到正堂说话,看看时辰该动身了,盛惟乔就跟他们道别,“等宫宴散了,我们再回来陪您几位守岁。”
冯老太爷跟展老夫人都笑着点头,叮嘱她:“席上少喝点酒,多吃菜。”
宣于冯氏则揶揄她:“你回来的时候估计在马车上就要睡着了,还守岁!”
“叫你欺负心肝!”只不过这次她大概忘记自己亲爹亲娘也在跟前了,展老夫人又是特别宠溺外孙女,闻言二话不说就拿拂尘打她,“心肝至少有这份心意,你呢?”
“还是外祖母好!”盛惟乔笑嘻嘻的朝宣于冯氏吐了吐舌,才施施然离开。
她以前没参加过除夕宴,进宫之前还很激动。
但真正到了宴会上,却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金碧辉煌的广殿上张灯结彩,陈设华美的筵席中间坐满了或锦袍玉带、或珠围翠绕的贵人们。
清一色紫檀嵌螺钿描金食案上摆满了玉碗金盘,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