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很不服气,“上一次去黔府是我,刚回来没几天,我气都没喘匀呢,怎么这一次又是我?”
“事关重大,娘子身边离不得人。”蔡净尘丢下刷子,松松拳头,指节咯吱响,淡淡道,“打得过我的话,你留下。”
阿福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上一次不够机灵,反应稍稍慢了点,被蔡净尘揪着衣襟揍得满头包,害得他去黔府的路上都不敢抛头露面,这一次不能再破相了!
其实领外差才升迁得快,而且来回路上随便跟着商队倒卖点什么,挣钱不费吹灰之力,阿福常出外差,怕蔡净尘心有不满,才来试探他的。
没想到这小子不领情,就愿意窝在永安观里打杂。
哼,不识好人心!
阿福嘴里抱怨着,冷不防看到甬道前黑压压走来一群人,仆从们小心翼翼簇拥着当中一个锦衣绣袍、衣着华贵的男子,连忙煞住脚步。
男人没看他,径直往前去了。
长史奉命送李旦出门,瞥一眼阿福,“娘子正找你呢,快过去吧。”
阿福答应一声,等李旦走过去了好一会儿,才敢抬头。
相王比娘子年长七岁多,又生得这样高大,娘子娇滴滴的,和相王站在一起,勉强只到他肩膀那么高……
怎么看,阿福都想替娘子捏把汗。
如果观里的传言属实,以后相王是他们的男主人,他是不是也要和蔡净尘一样,去学一身武艺?蔡净尘经常半夜不睡在院子里练什么铁砂掌,他身子骨灵活,可以去学拳法。
相王身边的亲兵可都是高手呐!决不能输给他们!
他揣着一肚子心事,去见裴英娘。
裴英娘坐在书案前,低头查看这一次南下洪府的名单,发觉阿福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淡笑道:“怎么?是不是不想去洪府?”
阿福连忙道:“娘子信任我,把差事交给我去办,我求之不得。”
裴英娘看他语气诚恳,没多问,“你和阿禄一起去,那边的账目有点对不上,他比你心细,洪府的坊主联合起来也骗不了他。”
阿福变了脸色,“他们竟然敢欺瞒娘子?!等我到了洪府,看我怎么收拾那帮贪心不足、狼心狗肺的狗玩意儿!”
半夏听阿福说话粗俗,拧眉轻咳一声。
阿福当即噤声。
裴英娘合上绢帛,交给阿福,“洪府太远了,离得远,心思自然就多,这是常有的事。可以敲打一二,揪几个刺头立威,用不着全部撤了坊主之职。”
培养几个得用的坊主不容易,而且贪墨这种事,一个人贪了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拖所有人下水,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还不一定。
阿福一一记下,见裴英娘没有别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