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音却觉得不对劲,圣人、相王、太平公主和永安真师感情深厚,她病了,这三个人怎么一点不见担心忧愁?
她的母亲,常乐大长公主卧在帐中榻上,抬起眼帘,讽笑道:“未出阁的小娘子,碰到那种事,还敢出门见人吗?”
赵观音一阵心悸,眼皮跳了两下。
帐外,一名衣衫凌乱、满身浴血的甲士跌跌撞撞冲进歌舞升平的广场,倒在锦绣绒毯上。
舞伎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狼狈奔逃。
席间众臣骤然变色,哐哐数声,金杯银碗跌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乐器参考《音乐志》
第114章
“阿娘!”
赵观音疾步奔至软榻前, 挥退帐中侍女, 焦急道:“你答应过我, 不会再为难永安真师的!”
常乐大长公主手里拈着一枚紫葡萄,冷哼一声,漫不经心道:“我可没为难她,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连我们这些知情的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相王能查得出来?查出来也和我不相干, 我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
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近, 赵观音心急如焚, “阿娘糊涂!相王根本不需要证据!您忘了公主府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些家奴吗?”
等驸马赵瑰和常乐大长公主病愈后, 赵观音仔细查过暴病而亡的仆从们的身份和领的差事,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曾奉命跟踪或是试图接近裴英娘、相王府的人。
有几个还曾和裴英娘的护卫接过头,试图往她身边安插人手。
相王的警告已经如此明显,他一直养着那几个巫师, 随时能在武皇后面前告她一状,母亲却如此糊涂!还妄图朝裴英娘撒气!
赵观音以前觉得阿娘是这世上最尊贵、最傲慢、最雍容的女子, 不管她闯了什么祸,阿娘总能庇护她, 人命在阿娘眼里,还不如园中一朵精心培育的牡丹花。
阿娘是公主,她生来高贵,行事无须顾忌,所有人都要看她的眼色, 连大父、大母见到阿娘,都摆不出阿翁、阿姑的架子,还得小心讨好阿娘。
以前赵观音羡慕阿娘,现在她却为阿娘的傲慢而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