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去年终于和胡人搭上关系, 裴英娘知道其中好几桩生意是暴利, 自己不差钱,但是算着算着,还是忍不住惊叹,这也太多了吧?
这还没算上今年的汤沐邑呢!
长史和管家不知道裴英娘为什么忽然传唤他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急急忙忙赶到正厅,才知她疑惑自己的私房钱,两人都松了口气。
长史笑呵呵道,“十几家工坊每年的进项就很可观了,另有圣人添的,还没记在账上呢。”
裴英娘意会。李治和武皇后给她很多特权,所以她的商队和工坊不需要应付各种苛捐杂税,几年积累下来,自然是一大笔财富。
有些税可以免,打点各处关卡的花费少不了。不过她知道树大招风,主动让出部分利益,随着各方势力的慢慢渗入,那些事不需要她操心,自有各大世家出面料理。
她蹙眉沉吟片刻,“拿出百万钱,沿路铺路修桥,抚育鳏寡孤独,资助读书人,尤其是诸羁縻州那边,多建几座渡口……怎么使都行,一笔笔详细记清账目,我要看的。”
长史和管家对视一眼,应承下来。
长史笑着说:“娘子不必烦忧。阿福、阿禄每次南来北往,一路上修筑道路,雇人开垦土地,碰到灾荒捐钱捐物,做了不少善事,娘子乐善好施之名远扬大江南北,无须忐忑不安。”
简而言之,这种需要挣名头的事,阿福和阿禄做起来驾轻就熟。
兄弟俩笼络人心,笼络不住时让蔡净尘走一趟,煞神所过之处,再硬的刺头也得服软,这时候兄弟俩再适时出现,保管把那些人收拾得服帖顺从。
武力威慑和春风化雨般的怀柔双管齐下,纵使嫉妒永安观名下利益巨大的人想挑拨,也挑不出什么大风浪。
那些想直接下手除掉她的,已经收拾行李,狼狈离开长安。
裴英娘轻舒一口气。
她接着看账本。
库房的绫罗绸缎够她几辈子穿用,金玉、宝石、珍珠,琉璃、瑟瑟、鸦忽什么的,数不胜数,名下的田亩山地写满整整一本册子,兽舍的健马、壮牛排成排,豪奴甲士那些就不说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李旦有钱……
而且李治还没颁赐嫁妆!
她刚想到这一点,那头蓬莱宫的内侍登门求见,轻甩拂尘,笑嘻嘻道:“圣人请真师入宫一趟。”
忍冬塞了一枚金铤给内侍。
内侍没有推却,熟练地掩进袖子里,眨眨眼睛,促狭道:“圣人有赏,真师得预备几架宽敞的牛车才行。”
使女们都笑了。
长史是从宫里出来的,笑着提醒裴英娘,“圣人有时候高兴,赏赐大臣不用布帛,叫人开了私库,由大臣们自己挑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