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侍郎还在纠缠李显,双方好像觉察出不对劲,英王府的人开始手忙脚乱亮兵器。
“不管他。”裴英娘冷声道,接过亲兵送来的银丝鞭绳,跨鞍上马, “去宣阳坊!”
杨知恩沉声应是。
马蹄声势如奔雷,几人几骑穿过长街,绝尘而去。
公主府门前禁卫森严, 甲士豪奴正簇拥着李令月拾级而上, 从武家回来的路上,她顺道去千金大长公主家坐了坐,大长公主府中的灵沙臛清甜细润,她连吃了两碗才出来。
“你怎么来了?”李令月听到喧哗声,扭头正好看到裴英娘翻身下马, 诧异道,“还换了这身打扮?是不是嫌闷了,想去乐游原跑马?”
裴英娘神情严峻, 扣住李令月的手,“阿姊,三表兄呢?”
李令月心里一沉,眼神示意左右侍婢退下,和裴英娘一起快步走进公主府,“他有什么不妥?”
薛绍最近有些古怪,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令月问他,又问不出什么来。偶尔看到他背着人长吁短叹,愁眉苦脸,她心里着急,怕问得太紧适得其反,想等薛绍想通了再和他好好谈一谈。
裴英娘叹口气,拉着李令月往内院走,杨知恩寸步不离,神色戒备,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内院,裴英娘轻声说,“阿姊……你别怕,先让昭善去乳娘房里看一看。”
李令月呆了一呆,随即脸色大变,颤声叫昭善,“胤郎!去把胤郎带来!”
婢女们战战兢兢,飞快跑远,不一会儿,房里传出一片凄厉的尖叫声,昭善白着脸冲出房门,扑倒在地,哭着道:“公主,小郎不见了!”
李令月踉跄了几下,脑袋里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裴英娘抱住她,搀扶她回房,扭头吩咐昭善,“去把门房叫来,问他今天谁来过公主府,乳娘什么时候出的门,驸马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
昭善六神无主,泪流满面,勉强镇静下来,去前院问话。
她很快折返,声音发颤,“护卫说上午大郎君和二郎君来过,没有人看见乳娘出去,驸马好像突然有急事,没有带僮仆,只身骑马往北边走了,刚走一会儿。”
裴英娘点点头,喂李令月喝下一碗甜汤,“阿姊别担心,胤郎多半是薛家大郎和二郎带走的……三表兄已经追过去了。”
李令月用力攥住锦被被角,咬牙道:“他们敢动胤郎一根指头,我绝不会轻易放过薛家!”
薛绍是她的丈夫,她当然要保薛绍,其他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裴英娘安慰李令月几句,“我去找三表兄,阿姊,你先别慌,外面出了些变故……”她屏退房中婢女,小声说,“可能是东宫那边……”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