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客干脆留居广州、扬州,相王妃和他们的萨宝约定,预备数条船只,直抵港口,将番客和他们的货物接到长安,以便交易。”
萨宝府由朝廷设立,专门管理袄教内部宗教事务,胡人的萨宝一般既是教内领袖,也是部族首领,同时掌管胡人的所有商贸活动,统领商队。
袄教徒从不理会外族人,相王妃什么时候和萨宝有合作?
韦玄贞想起经过羁縻州时,民风彪悍的山民村落无不对永安公主赞誉有加,眉头皱得更紧。
婢女接着说,“上次扬州进献了一批珍珠,娘子不甚喜欢,要鹤奴他们去寻更大更圆润的夜明珠,鹤奴他们听说番客手中有上好的夜明珠,找到邸店的番客,番客不肯售卖,鹤奴回来复命,您……”婢女顿了一下,“您大发雷霆,鹤奴他们才去砸了邸店……”
韦沉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记起来了,李裹儿总是啼哭不止,她听人说相王知道相王妃怕黑,寝房中每晚有数十颗夜明珠照明,也想让人在女儿房里镶嵌上夜明珠,免得小儿夜里受惊。
属官们进献的夜明珠她不喜欢,派鹤奴去东西市寻更好的。
几天后鹤奴回禀说找到夜明珠了,可番客不肯卖,邸店的主人庇护那些番客,他们亮出东宫奴仆的身份,那家邸店的主人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笑了一下,仿佛根本不把东宫放在眼里。
韦沉香压根没把一个邸店放在心上,区区一介商人,连乘车的资格都没有,竟然敢看不起东宫?直接命鹤奴去给那商人一个教训。
韦玄贞叹口气,“如此说来,事情还是你自己惹下的!”
韦沉香自知做了蠢事,沉默不语。
“太子妃的名分是赵氏占着……哪怕她死了,她也是太子妃。你得意太早了。”韦玄贞捋须叹息,看女儿气得满面青紫,显然非常懊恼,不想多说什么,说多了,女儿说不定会厌烦,她怎么说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又素来敏感。
他略一思量,拍拍韦沉香的手,“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尽量弥补,听说相王和相王妃马上要去洛阳,你这两天亲自去向相王妃道歉,错过机会,以后想重修旧好,可就难了。”
“女儿明白。”韦沉香能屈能伸,赵观音当年那么跋扈,她都能成功打动对方,何况是大方温和的相王妃?记得在九成宫时,她和太平公主、相王妃相处得还不错,道个歉而已,没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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