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而来,满身的诗意与贵气。
原本就眉眼精致而儒雅,如今平添贵气与从容,整个人像是一块上佳美玉,便是一眼也能瞧见灼灼的光彩。
顾遥微笑,“春……阿随。”那个叫做春生的名字,确实不与现在的翩翩少年郎相称。
他见了顾遥,也忍不住笑起来。原本是温润里带些清冷的人,此时便温和若潋滟春水。
顾随转身关了门,这才大步向着顾遥走过来,“阿姊。”
不只顾遥在打量顾随,顾随也在打量顾遥。
她穿一件家常的牙白道袍,衣服松松垮垮地泄落下来,露出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手腕,瘦骨伶仃的模样。
被清早过分白的晨光打在脸色,显得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兴许是扮男子久了,神韵也逐渐与男子无异。她没有修饰自己的脸,仍然是柔和而美好的五官,却只显得清淡而儒雅。
脊背过分的直,脖颈也过分的修长,显得整个人有股浓浓的书卷气,以及骨子里漫出来的威仪贵气。
贵州湿气重,难怪她这样苍白。
“阿姊近来过得如何?”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改日给她寄过来祛湿气的补品来,也实在太瘦了。
顾遥见他极好的模样,哪里觉得自己不好。
“我很好,你倒是越来越俊俏了。”顾遥弯着眉眼笑得柔和,打趣道:“我第一美男子的名头,怕是要被你抢走了。”
其实她和他都看得出来,确实已经抢走了。
顾随坐下,顾遥便问起馥云遥的事情。
原来自己的那些调香师傅仔细分析了匈牙利水许久,还真的一点一点摸索出来了门道。
那液体不是水,是酒精。也要放入特定的物质,香味才能长长久久地保存着。
其中各种,顾随一笔带过,显得风轻云淡而从容。
但是顾遥知道其中艰苦,这项技术在大齐是第一次出现,其中所有的东西全都要靠自己探究。
顺着前人的路走不难,难的是自己走出来一条路。
所以顾遥只是微微笑,也不多问什么,也就夸夸顾随。
“这次来,我给阿姊带了一瓶香水。”
顾遥有些惊讶,她如今是男子身份,就算大齐尚香,她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往身上洒香水,其实是很女儿家的姿态吧。
他起身取来一个白水晶的匣子,上头还装饰着红宝石。打开来,里面是个八角的淡青色琉璃瓶子,里头是颜色稍深的液体。
香水初初出现,贵重得要命,用各种珍宝呈并不为过。
顾遥便接过来,洒一点到自己的手心上,便低头嗅到一点清新而沉稳的香味。香到几乎没有时,却又是绵长得近乎没有的海棠香。
这样神奇而精致的香水,不叫那些达官显贵争相抢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