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停顿了一下欲告辞了又听得秦邦问他:
“秦岳,先前你我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你都是对我直呼其名的,为何如今非要客套的唤九师兄?当真,就回不去了么?
你看,老师如此磨练大小姐,她的脾性都是如此。若是不加约束的放任,是会害了她,我不过是为她好罢。”
秦岳一阵沉默,直至秦邦等的快要失去耐心之时,方抬头对着空中那轮明月叹道:
“九师兄,那次揭发除却差点儿害得大小姐丢了性命,又有什么是对她好的呢?其实,很多时候师兄大可不必去做自以为是对的事。放任不管,便很好。”
秦岳不知秦邦为何固执的非要回到过去,却也不大想计较太多:
“其实我也并非是在怨你,只不过觉着师娘待我们的好全然是不值罢了。十个师兄弟里,竟没有一人能照顾好她唯一的遗孤。九师兄今后,还是多念着点儿先前师娘的情分,莫要太苛刻大小姐了。”
说完后,便与秦邦告辞,进了听雨轩。一番洗漱后,久久不能入眠。许是今夜喝多了些酒,脑子犯浑。竟是什么也顾不得,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十五生辰之时冷世欢所赠的折扇。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稚嫩的笔迹依旧,那个本是万般高贵的艳阳却早已千疮百孔。
轻抚着折扇上的字迹半晌,又是小心翼翼收了折扇放回原处。躺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花谢花开,眨眼已是到了秦岳十八的生辰。自冷夫人去后,秦岳的生辰便无人操办过,都是卫清平吩咐厨娘煮碗长寿面作罢。
今岁,依旧如此。对此,冷燕启有些无奈,便吩咐了忙着政务的陆月白撇下手头的事儿,带秦岳出去见识见识那些花红柳绿的日子。
冷扶宴和卫清平倒很是欢喜,巴不得天天都有这样的好事才好,纷纷拉着秦岳要一道去。
秦岳不大懂得他们是要去哪儿,直觉告诉他定不是什么地方。本不想去,却也硬被拽着去了。
果不其然,被拉到了醉忘生。看着那金光闪闪醉忘生三个大字,那些被人挥着鞭子鞭打逼着接待宾客的屈辱又浮上脑海。
一同浮上心间的,还有那个将他从醉忘生里带出去的冷世欢,他心里的那抹艳阳。
“你们这是何意?莫非,我秦岳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话里,也带了些恼意。对此,陆月白忙解释道是冷燕启的吩咐,又道:
“你身旁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老师叫我们带你来看看,兴许你是未懂事儿。若你见识了那些花花世界,还能洁身自好,便不说你了。
秦岳,老师是为你好。你终究是要进官场的,未免今后地方用女人使计谋,早些接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