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起先也只是些小斑点,渐渐的,便开始溃烂,有些似楚之先前中毒的状况,却又不大一样。一趟趟的知名大夫来了走走,却终是没能寻到会解毒之人。
秦岳常常是顾不上合眼歇息,眼圈黑黑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连带着军事都没以前热忱,一心想着找出救宁安的法子。
秦府陷入这沉闷的氛围已是许久,连带着长华的四十五岁生辰,都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笑得出来。
这日,丫鬟来请冷世欢,道是宁安请她过去说话。进去便能闻到一股异臭,混合着药的味道,叫人闻得直想吐。便是点了浓浓的香,也遮掩不住那股子味道。
宁安让人打开了窗户,给冷世欢摆的椅子就在床边,隔着那层薄薄的蚊帐,能隐隐约约瞧见宁安因中毒而面目全非的脸,凹凸不平带着腐烂的脸,着实有些吓人。
“冷姐姐,我这身子费了哥哥无数心血,也不过拖了这么一年多。我晓得,如今怕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了。”
宁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副好嗓子也因着中毒而毁,对着冷世欢说这番话之时不见恐惧,只有浓浓的遗憾。冷世欢听得鼻头眼眶发热,却仍强颜欢笑道:
“别胡说,秦岳是谁啊?他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天地间哪有他办不到的事儿?宁安你再撑一些时日,秦岳去关外寻神医去了,待他归来,你便有救了。不需等太久,也就这几日,便该回来了。”
宁安摇摇头,动作缓慢而迟钝,透过夏日的蚊帐看向那打开的窗户,窗外晴空万里,偶有蜻蜓点地随后又展翅高飞:
“我多想站起来走出去,看一看哥哥去年命人为我种的那池荷花,也不晓得何时能开花。冷姐姐,我大抵是再瞧不见的了,我去了之后若是荷花开了,你折上一支放在我灵位前,让我就近看看它的样子罢。”
这一年来,冷世欢时常来陪宁安,这样的话总是要重复上演无数遍,冷世欢也会劝慰她无数次,秦岳就快有办法了,却是一切如常,毫无进展。
“冷姐姐,不是我不怕死,而是我应是做了什么不得不死的事,逃不了的了。这一年来我曾无数次思考过,究竟是谁对我下了毒这个问题,也只能是有些猜测,没有个真凭实据的,倘若我等不到哥哥回来,你务必转告哥哥,让他一定要提防陆大人。”
这番话,着实叫冷世欢答不上来。这几年自己也看在眼里,陆月白替秦岳办了那么多的事,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再加之半夏的事,冷世欢着实对陆月白怀疑不起来:
“宁安你莫胡说八道了,有什么事儿待秦岳回来了,你亲自与他说,我可不会替你转告。别忘了,你女儿才一岁多,又是不足月便生了的,你狠得下心抛下她早早的去了么?”
提起女儿,宁安的眼中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