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低低的出声,显然不是说给旁人听,而是告诉他自己。
他说不好自己非要来这里看一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时那种情况,他爹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再守着这里的,毕竟再怎么说都是命重要。
他爹说,一定要逃的远远的。
不能愧对任何一个留下来、给我们争取逃跑时间的叔叔伯伯。阿牧攥紧了双手,额头抵着石头堆,哪怕用力的有些疼,却也没有流出一丝眼泪。
他还是违背了父亲的意思,回到了这里,只是他爹根本没有机会再怪他了。
言叔叔,我们回去吧。
言夙一直看着阿牧,静默无声,直等到孩子低头转身,说了这么一句,抱着他的腰,似乎是睡了过去。
小孩的呼吸有些急促、粗重,言夙又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难道还是吹了风着了凉?
言夙心里猜测着,连忙将小孩包好抱起,匆匆出了矿洞。
抱歉,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你。言夙心底念叨,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个孩子太坚强,也太脆弱了。
下了山,言夙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到村里人,带起一阵劲风就出现在了霍大夫的家中。
霍大夫听到敲门声时,就先应了一声,言夙自己就开了门进来。
霍大夫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一般应了声,就是允许人家自己开门的意思。否则等他出来开门还得耽误好一会儿功夫。
霍悬今日倒是在家,不过在屋后照料草药,这会儿刚洗好手走过来看情况。
一见是之前治过的小孩儿,而且还昏迷不醒,霍老大夫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先给把了脉。
言夙原还以为是在那山崖上吹了凉风,受了风寒,结果霍老大夫却说是大悲大痛,情绪过激引起的。
回去先喂食一些粥水,清淡一些。然后我让阿悬给你把熬好的药送过去。
晚些时候只怕还得有一遭罪受,床边不要离了人,注意他给他擦汗、降温。
言夙细细的听着,听到降温的事儿,不由就问一句:是吃退烧药?
之前不论是小崽还是沈飞玹,还真没有需要让言夙彻底给搽身体降温的。
一听霍老大夫说是搽身体降温,言夙就皱了眉头,用湿帕子擦身,降温效果不好不说,水汽蒸发的慢,还容易湿腻腻的让人不舒服。
虽是麻烦些,但总归是为了孩子好。总不好叫孩子一直烧着,那即便是能救回小命,也是要烧傻得。
这孩子我也听过几句,说是干活可利索,你家那几个长工,种田插秧的,还没人家小孩有经验、手脚稳当?
霍老大夫知道言夙是个挺心善、喜欢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