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翻来覆去,长长舒出口气。她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就是为自己出气为自己打算而已。如今可惜的是程家和苏家彻底翻脸,她恐怕不能嫁给程之才拿捏他一辈子了。想到程之才万一死在陈太初手中,陈太初最少也是流放之罪。四娘不禁睁开眼,又翻了个身,看向那窗下的烛火,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心痛得还是那么厉害。
她伸手抹去面上的泪水,她再也不会为陈太初哭了。她若哭着抱了程之才的灵牌嫁去程家也许更好,似乎这样也对得起陈太初,还能博得贤名,更不用说程之才名下那一大笔钱财,将来找一个好掌控的过继子就是。
窗下的烛火忽地摇了几摇。四娘悚然一惊,缩了缩,仔细听,院子里方才的值夜人走动的脚步声也没了,屋里静得可怕。
窗子忽地缓缓开了半扇,烛火又摇了摇,灭了。四娘头皮一阵发麻。会是苏昕的魂魄吗?不不不,神鬼之说,报应之说,舅舅说过都是愚弄蠢人的把戏。可她身不由己,还是看向那窗口,立刻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蒙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