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冷笑一声,“也许你现在看到的他,还有骨肉亲情。等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你确定他还会有吗?”
自古天家无骨肉。
为了争夺权力,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事,数不胜数。
沈风斓被他这么一问,略显出犹豫的神情来。
良久,她微微咬唇。
“殿下救过我性命,我不可能帮着晋王对付殿下。我和他早就有言在先,对于争储之事不会插手。”
她抬起脸来,郑重道:“只要殿下不把手段用到我和孩子身上,我们还是朋友。殿下能做到吗?”
还是能在法相寺,大碗喝茶、讲经论道的朋友。
还是能在被刺客追杀时,看到他就有安全感的朋友。
还是能笑着接了他的信物,声称日后要常来一品居蹭酒喝的朋友。
……
“我不会把手段用到你身上,只不过。”
他慢慢靠近她,近到她几乎下意识想后退。
两人近距离地互视,将彼此眼底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沈风斓头一回,在他眼中看到赤裸裸的野心。
那种野心,大概可以名为占有欲。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字一顿道:“我想要的,不仅是朋友而已。”
沈风斓像是被他的目光灼烧着,不禁别开了眼。
她伸手到怀中,取出了一块白玉扳指。
“如果殿下对风斓是这个意思,那么这个信物,风斓万万不能收。”
她将那枚白玉扳指,稳稳地放在桌上。
作为朋友的馈赠,她愿意接受,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他心悦的女子……
这个扳指,就太烫手了。
宁王看到她把那枚扳指拿出来,面色难看了几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你说还能做朋友,就别把它还回来。”
沈风斓却很坚定。
她婉言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日后再有何事要找殿下,还来一品居就是。”
宁王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两人拉开了距离。
“殿下笑什么?”
他道:“笑你太聪明,这一路走来,你总能知道怎么应对自己的处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论是太子还是卫皇后,还是殿下你亦或是谁,风斓都惹不起。若不学聪明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在太师府,偷偷让柳烟去定国公府报信,让沈太师投鼠忌器。
在晋王府,偏安一隅不争不抢,最终掌了王府中馈。
在京郊,配合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