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却不闻不问,一心准备楼兰使臣来访之事,对朝中的一切都不予理会。
晋王一如往常,甚至在圣上无心朝政之事,几乎全权担负起了朝中的担子。
他历练得越发成熟了,上过战场,还立过军功。
沈太师和定国公,都对他赞赏有加,大力支持。
统辖虎骑营的詹世城,与他是至交好友。
放眼朝中青年才俊,如沈风楼和陈执轼等,都是晋王那边的。
圣上也丝毫不怕,他们结党营私,反而对他们的互相支持表示赞赏。
这分明就是,默认了晋王,即将被册封太子的谣言。
这样一对比,宁王党羽的势力实在太弱,已经不堪与晋王相抗衡了。
有忠心耿耿的宁王一党人,趁夜火烧火燎地赶往宁王府,要听听宁王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难道就任由晋王的势力坐大?
就甘心在争储之中败北?
宁王一面查看楼兰使臣的名单,一面头也不抬地回答他——
“放心吧,等楼兰使臣到来,自见分晓。”
而后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就被元魁客气地请出了府去。
他一路低头细想,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宁王是什么意思。
楼兰使臣此番前来,是送公主来和亲的。
人人都说,这和亲的对象十成九是宁王,皇子里只有他一个适龄的了。
何止是适龄?
二十三岁未大婚的男子,在大周可以算是老光棍了。
更因为宁王妃有毒的言论,想在京城给宁王寻个合适的王妃,的确有些困难。
楼兰公主做宁王妃,刚刚好。
那大臣低着头走路,忽然脑袋剧痛,原来是撞到了树上。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看来宁王是要借楼兰的势力,做出一些改变来……
他不禁嘿嘿一笑。
不管宁王怎么做,只要他不是认输了就好。
宁王若是认输,他们这些党羽,该如何自处?
只有推着宁王不休止地去争,他们才有荣华富贵的希望,才有位极人臣的盼头。
路过的人听见他痴傻的笑声,不禁心中纳罕。
这人该不是傻子吧?
脑袋撞到树上还笑,估计真是撞傻了。
而那棵树上,一道黑漆漆的身影混在鸦群中,轻巧地飞出。
他落在近旁的屋顶上,而后身形几个起落,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殿下。”
一身黑衣的陈墨,解下面巾,进了晋王府的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