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与先前迥然不同。
似乎一下子繁华热闹了起来,百姓的面容也不似从前那般阴沉麻木。
透露出了一种新生的喜悦。
街上穿着小族衣裳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这些人原本都在城外或者乡下住着,现在因为陈执轼开放学堂,让他们这些小族子弟也能上学,城中便多了这些身影。
五花八门的衣裳,看起来格外鲜活。
老詹看着眼前的情形,忍不住和大当家他们议论起来。
“这岭南本就是各族百姓的岭南,大家应当和平共处。都是大周的人,分什么彼此啊!大当家,你说是不是?”
他是将门出身,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官的人。
偏偏又做了几年京兆尹,身为百姓父母官,养成了听百姓意见的习惯。
他就想听听,身为岭南百姓,大当家对此是什么看法。
后头大当家策马上来。
这些日子四处剿匪,他的皮肤晒得黑了一些,却显得眸子更加明亮。
更重要的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日子,一点也不比从前在天悬峰差。
反而有一种更加令人欢喜的自在。
“詹大人,说了多少回了,别叫我大当家了!我现在是钦州的录事参军,是正经的小官了!你叫那些屯兵听见,还当我是山匪呢!”
詹世城一时忘了这茬。
“哎,你娘们唧唧的做什么?好像这些屯兵,不是山匪改编来的似的。大家都一样,谁笑话谁啊?”
詹世城也有些武人脾气,这话一说,大当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好像,好像也是哈。”
岭南现在约有一半的屯兵,都是山匪改编而来的。
这些人都是自愿下山,愿意加入军中,为朝廷效力的人。
詹世城从他们私下接触得不少,深刻地明白了,轩辕玦这个举措的意义。
这些人本身都是普通的山民,活不下去了才会上山成匪,他们并非恶徒。
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活着的机会,他们比谁都珍惜。
只看大当家就知道了。
“其实我就是苗人,你看不出来吧?”
詹世城诧异地回头看他。
“那你怎么穿着汉人的衣裳?也没听二当家他们提过,你不是汉人。”
大当家撇了撇嘴。
“小时候吃过亏,知道山野的人受欺负,山野的小族人更受欺负,索性不说我是苗人了。我本姓仡侨,只知道是这个音,具体怎么写我也不会。家里只管我叫二娃子,所以上了天悬峰之后,我说什么也要当大当家!”
詹世城对他这个小名极有兴致,强憋着笑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