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之间, 相得益彰。
尤妈妈早已经卸下那教导主任般严肃的面孔, 她坐在沙发上, 挑着眉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自己倨傲的儿子。
已经交流了二十多分钟了。
“行了行了。”她罢罢手,眉眼之间含着笑意,“妈妈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折腾你了。”
话是这么说着, 也只是这么说着。
下一秒, 她的话真的就一针见血。
尤东寻别过脸, 耳尖微微泛起粉红,听她说不折腾他后, 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招呼也不打一个,抬起脚就准备回房间。
身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唉,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呐。”
“………”尤东寻额角突突地抽着, 很是无奈, “妈,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妈说的有错?你小子有胆把人家姑娘带回家过夜就没胆子承认?”
尤东寻:“………”
尤妈妈说完后轻声哼了下,“别以为妈妈老眼昏花没观察力了。”
“不过你还小,没能力没把握前别招惹人家小姑娘, 高中生的恋爱, 太不成熟。”
“等高中毕业吧,毕业后还喜欢着就把人家追过来,在这之间, 你得注意着小姑娘身边有没有其他烂桃花。”
………
尤东寻眯起眼,越听越沉默。
最后以否认的态度冷淡地打断她,“你真的想多了。”说完,再不等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快步走近房间,似是落荒而逃,只听见砰地一声,房门关了。
“……哎,你这孩子。”
尤母一怔,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过头望了眼楼上。
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对于她的突如其来,小姑娘只是一瞬间的懵然而已,随即就是眸子清澈坦坦荡荡。
反倒是自家儿子,虽然看着是一如既往的沉重淡定,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清楚地很,尤东寻这小子慌了。
……做贼心虚的慌乱。
归于宁静后,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格外响耳,嘀嗒嘀嗒嘀嗒地有节奏地走着。
尤母想了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尤父的号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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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洗完澡才反应过来的余夏眨眨眼。
“唔”地沉吟一声,直挺挺地埋进被子,眸子定定地盯着带着点浅蓝色的天花板。她回忆了自己刚才作为客人的所作所为,庆幸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关了头顶的那盏亮堂堂的等,浅蓝色天花板也在一瞬间陷入黑暗。
她卷了卷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