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她穿着一套素雅的白色宫装,逶迤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孔雀,就如同她,顾影自怜。
她身边的高几上,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红芍药,花开正艳,她却憔悴不堪。
“何公公,不是说让他监国么,他走了,那监国一职是不是就要交给别人了?”何公公是当年何光远从何家挑选出来,与何絮儿一同进宫的。
为了护絮儿周全,他只能做了太监,所以他对何家无比衷心,对何絮儿无比衷心。
“娘娘,慕良远伏诛之后,举国上下,再无帅才,这时候只有殿下能堪当大任。这事也在情理之中,您也无需忧心。”
“不过……”何公公忽然想起子衿城楼上那一记耳光,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何絮儿回身,着急的问,“不过什么,你快些说?”
“今日睿王殿下出征,他的王妃在城楼相送,殿下远去之后,王妃似乎悲伤过度,不能自已,那景王殿下上前安慰,却反遭王妃一记耳光,当着所有朝臣,还有陛下的面打的。”
哦?
何絮儿从窗口退下来,“你说崇睿的妻子打了刚回宫的景王殿下?”
“是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得可狠了。”
哼!
何絮儿冷哼,“那景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慕子衿为人最是淡漠,待人接物,标准的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打不骂,不亲不近,她这一巴掌,倒是大有文章,皇帝怎么说?”
“陛下没说话,倒是赵侍郎着急忙慌的跑去安慰睿王妃去了!”
“赵由之?难道他们不懂得瓜田李下要避嫌么?”何絮儿没想到,慕子衿竟能牵动这么多男人的心。
“娘娘,赵侍郎是睿王妃的表哥,他若是去安慰他姑母,想来陛下也不会让他刻意避嫌。”
“我知道了,还有呢,那日陛下召我去永和宫随侍,崇睿与慕子衿明显有些慌乱,你可曾探查到什么,是不是……”
想到她与崇睿的旧情若是被皇帝翻出来,只怕以他多疑的性子,崇睿去了西凉,便再也回不来。
“娘娘,您也别想了,这几日您都未曾好好用膳,我去御膳房传了些清粥小菜,您吃几口成不成?”何公公说着,便去打理去了。
何絮儿站在空旷的大殿上,忽然想起那日慕子衿对她说的话,皇帝起疑定然会来查她,可他没有,这是为什么?
难道,知晓这个秘密的,其实是……
想到这里,何絮儿便不淡定了,她顾不得主仆有别,走过去一把拉着何公公的手腕,“公公,守着殿门,我要将与崇睿有关的东西全部烧掉。”
何公公也不知她为何忽然要烧掉那些她从北荒带回何家,又从何家带到皇宫,像宝贝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