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7 / 8)

那人见人爱的王嫣冉;恨者,是这汉子不甚体面,只晓得长跪不起,竟没一两句志气话儿。那王月牙母亲是个争强好胜之人,见侄女曾被那冯衙内聘过二房,临到自家,却只有乞丐叫花,顿时挂不住面子,哭骂起来。

那王月牙见围观闲汉越聚越多,那棕脸汉子又不肯离开,只得从后院出来。那张小四见到月牙,双眼亮了一瞬。又见这月牙不理睬自己,只顾着安慰她母亲,那眼便暗淡下来,心中酸涩。

又见那王月牙母亲被自己气得发昏,那月牙轻轻拍着她母亲后背,一双美目像是埋怨自己似的,扫过众人,就是不看自己,顿时心灰起来。

见闲汉们对着王月牙指指点点,张小四心中不悦,自家站了起来,挡住那些窥伺的目光,对着王月牙母女说道:“王娘子,我晓得了,今日是我莽撞。这一百两银留下,就当是个赔罪罢”,说完就径直走了。

王月牙母亲见这叫花头目走了,顿时轻松起来,又骂那些满嘴胡沁的闲汉,和那叫花头目一样都是泥地里的癞虾蟆。王月牙心中闷闷,又无缘故地难过起来,只能回到后院,自家烦躁不提。

那张三哥见张小四无功而返,又折了一百两银,便骂这张小四是个呆瓜,秦卖油十两银子都能嫖那花魁一晚上,张小四花了一百两连个手儿都没碰到。越说越气,就要去清波门讨回那钱。

那张小四却拦住了他,说是自愿与王月牙赔罪的,只要王月牙母女拿了那银,总会记得自己的一点好。那女娘日后想起自己,也会有三分情。张三哥听得冷笑,又揍他四弟好几顿,才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话说这日酷夏,酒楼只有几个行商要了桌吃食。恰逢张小甲告假,张小九便替那些行商筛酒,又竖起耳朵听那行商言语。

只听得一个身着黄衣,体态肥胖的行商道:“虽说这绍兴年已经过了六载,我还是没忘那汴梁旧事哩”,其他几人听得这话,都敬他一杯,请他继续说道。

“那时日,我在汴京城外安乐村,开个六陈铺儿,杂货茶酒,样样具备。家里又颇过得去,还有那浑家大儿,谁人不羡。谁知那金虏猖獗,虽有勤王之师,宰相却主了和议,使得金虏越发厉害,打破城墙,夺了圣人,唬得我们村里全魂飞魄散,一窝子去逃命。”

“我家几口惶惶逃走,等到了安全地儿,见那周围街坊们十不存三,能跑来的都是提前耳闻,腿脚伶俐的哩”,那行商咽了口酒,又道:“那陈大户要二十两银买我家推车,别说二十两,这保命的东西,二百两都不卖与他”。

周围听得,纷纷叹息。其中有一穿青的,问道:“岑老哥,那大户有没有逃出来的”,那岑行商嗤笑一声,说道:“逃是能逃得出来,可惜没了金银,又怎么再自称大户。那陈家抢占我家田土,逼着我二姨表妹做他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