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锦绣已是运气,没想到还能见得花魁。
再说那樊楼,在临安风月场称个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那等销金之地,自己连个门儿都摸不进,也不晓得那花魁是个甚样。今日见那美人一面,就算打探消息不成,回去被掌柜骂死也心甘情愿。
那客人一路心猿意马,到了牡丹雅间。只听那管事轻轻道:“屋内的赵官人是天潢贵胄,名号未知。客人若是与他相熟,我便去通报”。那客忙说仰慕已久,却不好空手见贵人,今日就不去拜见了。
那管事也连连称是,只领着这客到了隔壁耳房。那耳房虽小,却别有洞天,将那虢国游春的画儿一取,就有个小旋钮。再轻轻一旋,就露出几个小气孔。那气孔甚小,眯着另一只眼,细看才能窥见隔壁雅间。
虽说看得艰难,只要轮换小孔,也能看得全。那客凑在孔外细看,只见屋内背身坐着个身姿清俊的官人,一身白衣,甚是出尘。那官人只是独酌,没甚言语。旁边腻着个紫衣婢妾,转身执壶时,一双眼睛媚死人。
那客狠狠盯住紫衣婢妾的胸臀,又见一个粉衣的丫鬟捧出香炉,调出汩汩的烟来。那客见这丫鬟虽没婢妾俏丽,举手投足别有番书香之气,便暗叹大家婢女果有风范。
正感叹间,却听得雅间门响,先前拧走小黑的仆妇进来,在地上铺了锦毡。那客正好奇这价值千金的锦毡被何人踩踏,就见一个纤浓有度的女娘蹁跹而至,金莲小小,一只手估摸能放得两个哩。
那客见得这等小脚,又见那女娘走得甚美,衣裙扭得格外好看,便认定是花魁。只见那花魁面覆轻纱,捧着个金盖玉盘,随风摆柳般朝自己摇过来。
见那花魁越走越近,像是专门朝向自己,喜得那客心头乱跳。又见那花魁弯下纤腰,将玉盘捧到官人面前,轻揭那盖,竟是一盘金花玉叶,簇着三颗乌金百味丸。
那花魁莺啼燕语,说这乌金丸是酒楼至宝,一丸下去能金枪不倒,两丸下去能夜御百女,三丸下去万夫不敌哩,又说妾身想公子得紧,才自家花钞买了三丸,花了一百银哩。这丸虽吃着奇怪,却甚有效。
白衣公子还未说甚,那紫衣婢妾先笑道:“这东西圆圆滑滑,竟是个乌鸟下的蛋,怎得敢称金丸。再说公子吃了这怪东西,身体抱恙,你家樊楼也赔不起”。
花魁被刺了一句,却仍温言细语:“这金丸本就是蛋,配了奇珍异草,在地下埋了三年,吸了天地精华,才修成这样。王家酒楼本就只有五百颗,每人限得一颗,若不是我砸下大银,怎能得这三颗哩”。
那婢妾不信,还要再说,却被公子打断。那公子只点了下头,粉衣丫鬟就赶上前来,用象牙箸拣出个乌金丸,玉荷叶衬着,送到那公子面前。
只见那公子用了金丸后,像是全身燥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