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你不要入心”,小九笑道:“我希望那天不要来,许是我想错了,以后有其他事情发生,能将趋势扳过来。只是不管谁站在社会的高地,总有人要受苦,我不敢保证自家是上层,只能希望不要兴亡皆苦”。
小九见意娘低头沉思,便笑道:“今日竟说起胡话来,倒是不该。你三妹做了选择,路明路暗,也只能自家走。我晓得你心软,日后定要帮她一把,还不赶紧振作起来,以后也有那能力”。
聂意娘叹道:“那惠娘还怪我狠心,反是你看出我心中所想。也罢,我也挣个大家业,以后总不过于慌张”。
两人交谈几句,就被进门的惠娘打断。小九见意娘缓了面色,料想病情无大碍,便回账上支了银,去寻那抛金鱼的官人。
等到花月楼,见那挥金洒银的架势,听一支曲儿就赏了百两,一盏清酒就赠了红宝绿玉。张小九想到因没五百两嫁妆,委委屈屈上轿的愈娘,想到那前年死去的小脚羊虫儿娘,等自家赶去,早不知被野狗子衔到哪了,心中发堵。
这杯盏声声,锦绣满眼,哪想得到黄天荡丧去的将士。今年议了和,行都临安越发奢靡起来,临安临安,本就临时安稳之所,哪耗得起百年的烈火烹油,自家一个平民,明明晓得前景昏暗,也只能随波逐流。
小九感叹完,又花银请人引荐那官人,谁知那杜官人已不记得小九。等听到小九来还银,倒是未说甚话,只听左右伴随说这张邪道有些异处,能请得动国师哩,便让伴随请小九坐下。
只听那杜官人道:“原来是张掌柜,失敬失敬。我近日散尽千金,只有零散几人还银,可见世人之心”。
张小九问道:“官人既晓得难回本,怎得如此大手笔”,杜官人回道:“我祖上就是那三入长安的杜子春,被仙人赠以巨金,最后修仙却功亏一篑。从那时起,族里便定下每代最殷实几家去寻那仙人,若是家产去半还未寻到,那便罢了”。
“寻仙是好,可一半的家产不是谁都舍得的”,张小九道:“总有人不理会族中要求,自家闭门度日罢”。
“是极是极,刚开始十中有一,到后来几乎无人。又换几个朝代,连那三入长安的旧话都不信了”,杜官人道:“我也是丧妻丧子,又无贵戚,白留了硕大家私,被族人算计得几乎丧命,不如自家寻仙的好”。
“寻仙首选神仙洞府,次些去名山道观,为何要来这花月楼洒银”,张小九道:“就是你那先祖,也是长安集市遇仙的哩”。
“我来之前被个道人所救,那道人甚有神通,还指点我来花月楼。前几日我还心疼那钱,谁知到第十日,先前去的银一半又回了箱笼,才没了后顾之忧”。
小九听得心惊,又猜度这官人将机密吐出,是有何意,倒是半晌不语。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