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浣衣去再也没回哩”。
程女娘听得,脑中嗡嗡直响,软在地上,碰得窗子吱呀几声。外面那人似谈性正浓,没有理会,只满口唾沫地说:“有人说那梨花水性,勾了汉子逃了,被朱家晓得叫人去追,那野汉子杀了朱大郎,抛尸水里,又怕牵连出来,一径儿灭了朱家”。
“那**的弟弟发觉,也被那野汉子勒死,埋在林子里。那**浪得寻不着北,生怕家里阻拦,教唆那野汉子烧了程朱两家,妆个失火盗窃的模样。那程家老娘被火烧死,还心念着浣衣丢了的女儿哩”。
另一人听得,说道:“这事凄惨,莫不成那**就是金四哥劫来的”,先前那人道:“可不是么,本以为是良家被抢,谁知是个骚浪货,连老娘弟弟都不顾了。金四哥又是个好荤味的,等尝了鲜儿就丢开手,等那**被弃,咱们也入她个几夜,就当是替天行道”。
程女娘听着外面笑声,心中发冷。等那两人走了,自家摸索回床,倒在被褥里哭。一时想:“这独眼贼如此狠毒,害我全家,又牵累朱家哥哥,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又想:“听得是馋上我这身皮子,才下了歹手,只是我手脚俱软,只能哄住他,才能得手”。
先不提程女娘胡思乱想,只说那金独眼听说程女娘病倒在床,便揣了几颗果儿,过来探看。见那女娘蒙着头,也不应个声儿,以为是拿乔,便笑道:“娘子害羞,也不用躲在被褥里,当心闭了气”。
金独眼为了哄热女娘心肠,好容易说了软话,谁知那女娘竟充耳不闻,一声儿不出。金独眼心中闷气,本要喝骂几声,又怕冷了她心肠,只道:“听得你家寻你不见,四方忙乱,我便托人送了聘礼。你在我房里几天,坏了名声,想来那朱家也不肯再要,你那亲事便罢了”。
“我虽是个强盗,手里也沾过血,这些年心中疲惫,打算安生度日。只要下了崽儿,我便带你回小程村探望丈母舅子,也算遂了他们的心”。
金独眼自以为打算周全,却听得被里抽噎,等掀开一看,两眼竟肿成桃儿,嘴角也被咬破。金独眼心中诧异,本要问几句,却听那女娘道:“我弟弟在林里,朱大郎在水里,你骗我如此,当我是痴傻么”。
金独眼听得一头雾水,问了句“甚么林里水里”,却听得门响,竟有个喽啰闯进来,像是要回事的模样。
程女娘气极,也不管有人在此,只说:“我母亲被火烧死,难不成是天罚不成…”,还要再说,那喽啰却大声咳嗽起来,插嘴道:“金四哥,那小程村家的老娘被火烧了,听得是大风刮了灶火,就在你送聘礼的那夜”。
金独眼大惊,问道:“怎会如此,程小子竟不管他老娘么”,那喽啰道:“那小子被人绊在林里,朱大郎也受了伤,倒在水里,竟是有人专门与哥哥做对,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