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依旧平和道:“你叫苏白龙是么?我知道你。”
苏白龙愣了愣,不明白这样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安起来,说出这些话之前他已经在想象着陈子云脸上的悔恨的表情,然后他再一剑带走对方的小命。
什么国泰民安为国为民?简直就是狗屁,如果要可怜天下人的话,那么谁来可怜可怜阿离?
可陈子云的脸上只有平静,犹如一滩死水。
“人总是会死的,死掉的话再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陈子云轻声说道,然后他拾起了断裂的竹笛,将其抛入了火堆之中。
火光明灭不定,陈子云轻声念诵着古老的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副将冲进了帐子当中,脸上满是惶恐。这一瞬间他猛然看到苏白龙手中的长剑出鞘,然后他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刀来,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副将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是涂上了胭脂。
他愣了愣,然后猛然想起此刻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将将军,东营造反了!”他的声音凄烈了起来,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副将脸上的潮红是粘稠的鲜血而非什么胭脂。
陈子云的脸上皱起了眉头,苏白龙也愣了愣。陈子云治军有方,以三万人面对北蛮二十万大军也没有任何胆怯,一场瘟疫还不至于造反才对。
云险关以东老卒营,这里和陈子云的帐子相聚不远,披甲的武士空着双手,死死地拦住了穿着布衣的老卒们。
老卒的身上满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痕,有的失去了手掌,有的人半边脑袋都被铁刀削了下来,不过此刻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通红的肿块以及腐烂的皮肤。
那是染上瘟疫的症状,这批人无疑命不久矣。
“滚开!”领头的将领持着长刀,他们身后是巨大的柴堆,除去手中的长刀之外,他们手中同时握着火把。
披甲的侍卫们想要冲上前去,却被那些明晃晃的刀剑逼退。
“张东凛!你要干什么?”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意。
老卒营的统领抬起头来,发现陈子云正一步步走来。张东凛愣了愣,随后猛地向后退去,把手中的火把丢向了几人高的柴火中,滔天的火焰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他们在柴火当中加入了大量的火油,所以只需要一根火把就足以点燃这些柴火。
“将军,已经太晚了啊”张东凛苦笑了起来,他脸上的腐肉因为笑容而抖了抖,令人觉得恶心起来,“如果不是将军的话我们早就已经死了,但有些结局是早已注定的,该下地府的人不应该存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