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人吹吹打打,惊动了整条街的人。
聂祥一头雾水地迎出去。
赵子安摇着折扇,也不肯进花厅说话,就站在院门口,笑道:“有两次你在赌坊醉了,说到你女儿的婚事,你都说有眉目了,兴许要委屈些,给人做妾。听说她样貌还凑合,那就跟了我吧,下个月我要娶杨大小姐进门,得给她找个作伴的。”
聂祥眼前一黑,差点儿昏过去。原来喝醉那两次,埋下了祸患,他懊悔得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
赶来围观的人们听了,或是面露惊讶,或是不言不语地看戏。
赵子安像是天生站不住,不消片刻,身形就歪歪斜斜的,“实话跟你说,我在赌场里一个熟人也有这心思,但他家门第不如赵家,你要是不答应我,你女儿也得落他手里。这事儿就这么着吧,你说呢?”
聂祥颇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站在那里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
“快些给个准话。”赵子安道,“我就不信了,杨家的女儿我都能弄到手,到你这儿还能碰钉子不成?再说了,谁家纳妾还提亲?我已经很抬举你们了。”
聂祥费力地吞咽着,好半晌才艰难地道:“我、我怎么敢开罪世子,只是,能否容小人斟酌一日,明日到府上回话?”
“也行吧。那我就放几个人在你这儿,你们要是跑了,那我不成笑话了?”赵子安安排下去,上马车离开。
当夜,聂宛宛遮人耳目地离开宅邸,去了什刹海。
她跪在神色冰冷的女子面前,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眼下可如何是好?”
女子沉默了好一阵,叹息一声:“还能怎样?你聂家比起杨家如何?如此,你便去赵家。若能让赵家为王爷所用,也是大功一件,到时绝不会亏待你。”
聂宛宛心头虽然百般不甘、不愿,却不敢违命,恭声称是。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女子不解地道。
“是家父贪杯误事了。”提及这件事,聂宛宛就气不打一处来,“蒋家那边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偏生他酒后失言,招致了这等意外。”
“已然如此,多说无益。”
聂宛宛称是,告退回了家中。
聂祥从女儿口中得了准话,默默地哭了好一阵子:女儿要嫁给赵子安那种败类,好不容易张罗到的银钱也白白输给了莫坤——女儿已有去处,没事可求了,他总不能跟锦衣卫指挥使借钱、谈生意。
第二日,他灰头土脸地去了赵府,给了回话。
因着他们是新到京城,赵子安总担心他们卷包袱跑掉,催得很急,三日后,便用一顶小轿将聂宛宛迎进了门。
人进门第二日,赵子安眉开眼笑地去了赌场。他可是与此间老板丁十二打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