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正是李重进!”
宇文延懿点头,道:“我明白了,当年你虽没被烧死,却烧伤了全身的肌肤,所以才不得不用铁甲遮住自己的身体,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李重进沉声道:“你的话太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好怕的,本帅只是不愿横生事端而已。”他又沉思片刻,然后道:“明日你就启程,前往汴梁,本帅等着你的好消息!”
宇文延懿微微躬身,道:“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十日后,深夜。
沉睡中的汴梁城没有了白日的车水马龙,也没了刚入夜时的灯红酒绿,除了几间勾栏瓦舍中偶尔传出稀稀拉拉的喧闹声。其余的街市和民舍皆是一片死寂,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此时唯有浚仪大街口的一户深宅大院里仍亮着灯,而且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还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
宇文延懿用一块黑布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提长剑独自在昏暗的街巷间穿行。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既没有杀人前的紧张、迟疑,也没有过度的兴奋、激动,仿佛杀人在他眼中已成了一件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他提剑走近这座亮着灯火的府邸,脚步变得愈发从容不迫,胜似闲庭信步。他抬头望望大门上方一块黑色的牌匾,见上面写着斗大的翟府二字,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门口的护卫见有人向府门走来,忙阻拦道:“什么人,站住!此地是翟大人的府邸,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宇文延懿好像没有听见护卫的话,挥动手中长剑,旋即寒芒一闪,眨眼间洞穿了护卫的咽喉。护卫中剑倒地,临死前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宇文延懿拔出长剑,一抖剑身,将血珠尽数振落。接着,他迈步上了台阶,随手推开厚重的府门,径直向府内走去。
不知是护卫声音太小,还是翟府本就防卫薄弱,宇文延懿一路上非但没有迎面撞上寻声而来的护院,就连一个巡逻的家丁都没看见。宇文延懿低低的冷笑一声,循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少倾,宇文延懿就被欢笑声引到翟府的正厅前。他遥遥望见厅内高朋满座,每人桌上都摞满了佳肴与美酒。正中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目光炯炯,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顾盼间透着精明。两厢坐的高官大员,频频向中间这个男子敬酒,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人,起身朝主位上的男子微微鞠了一躬,他持杯在手,满脸堆笑,“翟大人,今日是您的寿诞,下官祝您飞黄腾达,长命百岁!”
翟守珣笑容可掬,站起身正要回敬此人一杯,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这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地府索命的幽魂,“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