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ptsd,有的人能够走出伤害,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摆脱梦魇。
李修现在只希望她这么好的苗子, 千万别折了,别永远泥溷于过去的沼泽中才好。
程之余耷拉着脑袋从李修那一路走回去, 虽然他好言好语地开导她, 但她还是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失望。
她对自己也很失望。
程之余其实是很想摆脱现在这种对油画的无力感的,可是苦于无门,难以抽身于那种无形的束缚中。
爸爸妈妈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她做了决定放弃艺考生的身份, 放弃了画油画,投入了疯狂的学习中,那段时间她的成绩提得很快,就连老师也很诧异,到了这个时候她一个艺术生居然也能以黑马之姿争于上游,并且是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后还能奋发图强,不落人后。
有些人说她冷血无情,爸妈去世了也丝毫没有颓败难过,反而更加积极鼓劲。
只有程之余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受着怎样地煎熬,怎样在崩溃的边缘挣扎徘徊,灵魂怎么样地被绝望撕扯着。
长久的情绪压抑后就是决堤似的溃败。
高考后的那段时间,程之余整天整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以继夜地画着那幅‘海燕’,常常画着画着就泪流满面。
尽管过了两年,那种情绪始终笼罩着她,挥之不去,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她在油画道路上的一道坎。
伊于胡底?
不冲破这个无形的束缚就难以进入更广阔的艺术世界。
程之余束手无策。
她正沉思着,忽听身后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是礼仪部的部长李娅。
程之余大一时因为外形出众被邀着进了礼仪部,大二时她觉得有些占时间就主动退出了,此时也不知李娅找她有什么事。
程之余站定后问:“学姐,有事吗?”
李娅喘口气后说:“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啊?”
“你不是有个朋友是学摄影的么,就大一时候经常来给你拍照的那个。”
程之余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陈宪,遂问:“你找他有事?”
李娅解释:“是这样的,今年是我们礼仪部成立十周年,我们策划要一起拍一组宣传照放在官网上,但是外约摄影工作室又太耗费了,就想着能不能在学校里找个同学帮忙一下啊,于是就想到你了。”
程之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思索了下说:“我先帮你问问看?”
“嗯嗯,你和他关系好,让他帮个忙,我们礼仪部的女生感激不尽。”李娅又笑着开玩笑,“你和他说,他要是缺女朋友,我们内部可以匀一个给他。”
程之余被逗笑了。
李娅不耽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