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压下去,一边跟着南柳,一边小心问她:“……为何这副表情?”
南柳道:“他醒来,为何我没有感觉到?”
入殿后,封泽高兴爬上床,抱住北舟喊父王。北舟无力笑了笑,声音微弱道:“不怕了,父王醒了……”
南柳站在旁边,盯着北舟看了好久,北舟伸出手,微微勾了勾手指头,让她过去。
南柳俯身轻问:“感觉怎么样?”
北舟摇了摇头,指了指床边的药。
南柳这时似乎才找回那一点点心意相通的感觉,拿着药碗问宫人:“这次是谁主医,用的什么方子?”
“是洛州医,在侧殿,方子是三天前呈报过皇上的,公主放心。”
南柳和北舟对视一眼,朝侧殿走去。
皇帝刚进院,就见女儿跟门神一样,阴着脸站在殿外。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挥手让旁人下去,说道:“储君醒,是好事。”
南柳道:“这么说,母皇是知道怎么解的毒?怪不得这些天把我支开不让我到这儿来!”
皇帝又道:“你哥哥醒了,是好事。自古治病疗毒就没有舒舒服服的法子……”
南柳狠狠擦了刚要流出的泪,绕过皇帝愤然离开。
身旁的宫人要去劝,皇帝疲惫道:“她找她父君诉苦去了,不去管她。”
“公主打小就想得多,皇上要不解释……”
“不用。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明白道理,你说的越多她越离心,你等她心里好受些自然就给你好脸看了……不去管她,主要是……要瞒着北舟,让下头人嘴都严些,半点风声都不许露,明白了吗?”
南柳确实去找父亲哭去了,她拽着柳帝君的袖子角,坐在旁边委屈哽咽。
柳帝君波澜不惊,不耽误说话办公,等把手头事儿都安排下去,人都走了,这才喝了口茶,抽空问南柳:“怎么了?进来就哭。哦,对了,北舟醒了你知不知道?”
南柳哭得更痛。
心中所想得到印证,柳帝君放下茶碗,腾出手拍了拍南柳:“好了,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也没别的办法,南柳,你跟我说实话,让你选,你会选哪个?是让他躺五年六年从床榻上直接躺进西陵,还是让他好好活三年。”
南柳悲泣,只摇头,说不出话。
她哪个都不想选,她就想让北舟好好活过来,一直活到七老八十,成为功垂千秋名留青史的贤君明主。
“你让他醒过来,即便只有几年时间,他也是高兴的,总比他闭着眼,心中空牵挂强。”
“你又不知……”南柳怨道,“你们又不知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要储君醒过来,做样子给乱党贼人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