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亲坦白。
因为她的优柔寡断,让父亲陷入了被动。
自己离家几年没能得到父亲精心的培养教育,他的心里一直有着深深地愧疚,觉得亏欠自己良多。
所以昨晚父亲并没有给她难堪,非但没有说半句不好听的话,甚至在经过短暂调整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她当时就松了口气,以为昨晚面临的困境可以随着祖母和父亲的努力顺利度过。
只要不让公孙伯伯受委屈,她愿意事后接受任何处罚。
可惜母亲依旧不肯放过她。
一株两尺多高的红珊瑚树,一大箱子各色奢华精美的珠宝,一句庸俗得让人恨不能钻进地洞里的话——些须薄礼不成敬意,以表我们全家的感激之情,望公孙神医笑纳。
表面上是在表达感激之情,实则是用了更过分的行为羞辱公孙父子。
其实根本就是在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
快、准、狠!毫不犹豫地响亮。
原来在母亲心目中,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健康和生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诚然,那些东西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可对于顾大小姐所拥有的财富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怎能让她不伤心。
公孙伯父从来不是个软性子的人,当时就带着阿墨拂袖离去。
直到现在她还能想起他那嘲讽不屑的眼神,更不会忘了阿墨温润秀美的双眸中碎掉的光芒。
她知道元家和公孙家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好好的宴席不欢而散,祖母险些被气得晕过去,还是妹妹把她老人家搀回了卧房。
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春晖堂。
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件事他们是一定会让自己交待清楚的。
唯有母亲依旧不依不饶,当时便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非逼着自己发誓这辈子永远不见公孙家的任何一个人。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揽月阁的,只隐隐约约听见母亲怒斥如霜如雪,让她们自己到靳嬷嬷那里领罚。
她就是个无能的主子,短短的时日让两个丫鬟挨了第二次板子。
上一次她们只是走路有些不自然,这一次……既然只能在床上趴着,一定伤得不轻。
段妈妈很快便折返回来,见她依旧是茶饭不思闷闷不乐,便小声提议道:“姑娘,要不老奴去把二姑娘请过来陪您说说话?”
其实她是想让二姑娘来劝自家姑娘吃饭喝水,再这么下去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元湘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祖母昨日被我气坏了,现在沅儿肯定在她老人家身边伺候,忙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