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衙门里熬了两夜才算是把紧急公务处理完毕。
随便躺了半个时辰早朝的时间到了,他用冰凉的冷水洗了脸算是缓解了疲惫,强打着精神离开了衙门。
下朝之后又回到吏部衙门匆匆交待了几句便直接回了靖南侯府,甚至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来到了朝云院。
顾朝同样不好受,虽然她狠狠下了公孙家的面子,自己依旧是意难平,只觉得心火一阵阵往上拱。
那一晚她就失眠了,起床后她发现自己的嘴角竟长出了一大串燎泡,直接把那个迷人的小梨涡都给毁了。
对于视美貌如生命的顾朝来说这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她手里好药不少,这样的燎泡也只能等它满满结痂脱落才算痊愈。
下人们也都懂得看她眼色,除了丁香和豆蔻,其他人都各自寻借口远远躲开了。
元徵心里装着事情,并没有在意朝云院不同于往日的清静,自己推门走进了顾朝的屋子。
丁香豆蔻两个被突然出现的二老爷吓了一跳,赶紧躬身行礼。
元徵摆摆手,两人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顾朝正坐在妆台前给结了痂的嘴角抹药,从铜镜中见到了元徵那张带着黑眼圈的憔悴脸庞。
她心里冷笑一声,为了抽出时间来找自己算账,元宗之可真是够忙够累的。
她连身子都懒得转过来,嗤笑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到这儿来了?”
元徵自己寻了玫瑰圈椅坐下来,沉声道:“覆水难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你既然已经把事情做下,把人也得罪透了,我也不想和你再为了那些事情做毫无意义的争吵。”
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毫无意义干嘛还和自己吵了那许多次!
顾朝转过身来斜睨了元徵一眼,冷声道:“那你来做什么?”
元徵按了按眉心道:“我来听听你对湘儿婚事的打算,我要听的是切合实际的真话,不是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顾朝气急:“你——”她面部表情太过丰富,直接把结了痂的嘴角再一次扯开了。
元徵抬起头,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妻子。
顾朝忍了忍气道:“我的女儿嫁人必须讲究门当户对,就算做不了皇子妃,至少也得是像顾家裴家那样的高门,我看阿夕的儿子裴锦程就不错。”
元徵冷笑道:“湘儿的性情、心意你就全然不顾了?她是不是适合做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顾朝嘴硬道:“湘儿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对她竟这般没有信心?只要肯学,持家的本事我自然会一样样教她。”
这话说得元徵简直哭笑不得。
她嫁给自己十几年,连家里有多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