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的,柔弱无助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见过。
可她不敢心软。
万一心一软姑姑又使出更可怕的手段去逼迫傅哥哥。
那样她就真的没脸再去喜欢傅哥哥了。
她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半分都挪动不了,看着裴皇后欲言又止。
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裴皇后还是舍不得把话说得太绝。
她睨了裴锦歆一眼:“你走吧,最近宫里事情太多,我也顾不上管你,一切等年后再说,你自个儿回去好生反省一下。”
裴锦歆撅着小嘴道:“那你必须保证不再瞒着我做小动作,傅哥哥明年要参加春闱,还要当状元的。”
裴皇后双手握得死死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儿本宫不管了,你去吧。”
裴锦歆将信将疑地打量了裴皇后半天,终于转身离开了寝宫。
她的背影刚刚消失,裴皇后整个人就软倒在床上。
“娘娘——”尺素和郑嬷嬷惊呼。
裴皇后淡淡道:“本宫死不了,债还没有偿完,本宫怎么敢死,怎么甘心去死……”
尺素和郑嬷嬷不敢说话了,只默默把裴皇后扶正躺好,给她盖好了被子。
两人见她神情恹恹的,都不敢出声打扰,准备离开让她一个人清静一下。
“嬷嬷别走,陪本宫说说话。”裴皇后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拉住了郑嬷嬷的衣角。
尺素和郑嬷嬷对视一眼,悄悄走了出去。
郑嬷嬷则坐在了床边的锦杌上,重新替裴皇后掖了掖被子。
“嬷嬷,我好难受……”一行清泪顺着裴皇后的脸颊流了下来。
郑嬷嬷忙拧了个温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娘娘别难过了。”
裴皇后摇了摇头:“我已经好不了了,楚随当年给我那丸药的时候就说过,吃了能让我站起来把顾夕糊弄过去,可后果……”
郑嬷嬷眉头微蹙,当年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娘娘为了把小郡主换到武宁侯夫人身边,受了多少罪呐。
七个月的身孕生生用药物催产,不仅仅是婴儿,母体受到的伤害同样不小。
以她们的条件,早产之后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的,虽然不能恢复到从前一样健康,总不至于落下病根。
但娘娘为了实施调包计,强行服用了楚随给她的药丸。
当时是勉强下了床,没能让武宁侯夫人和张嬷嬷看出破绽,但身体也再次受到了重创。
十多年来不知道用了多少好药,依旧没能把当年的亏空给补起来。
尤其是一到寒冷的冬季,娘娘整个身体都跟藏在冰窟窿里一样,冷冰冰几乎没有半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