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一披,套上鞋子走出了内殿。
宇文恒已经被宫人们安置在了软榻上,因为受了寒又奔波了几个时辰,他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恒儿——”永泰帝浑然不见平日的帝王威仪,像一名寻常的父亲那样坐在了榻边,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宇文恒睁开眼睛,见身边坐的人是永泰帝,急忙就要挣扎着下榻行礼。
永泰帝按住他的身子,温声道:“病了就不要逞强,好好儿躺着。”
又转过头冷眼看向宇文恒的小厮:“你们是怎么伺候殿下的?”
那小厮和几名侍从一起跪在地上道:“陛下饶命。”
宇文恒哑着嗓子道:“父皇,不怪他们,都是儿臣的错……”
他的嗓音实在是太过难听,永泰帝这个做父亲的人听得心疼不已,摆摆手道:“就让他们说!”
小厮和侍从们恨不能东找个地洞钻下去,这种事情让他们怎么说?
不说陛下会生气,八成会让人打板子。可说了陛下肯定会怒火中烧,他们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都难说。
宇文恒一把拽住永泰帝的袖子,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当然,在把事情讲清楚的前提下,还是尽量把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掩饰。
“……都是儿子一时色令智昏,从今往后一定改过,再不让父皇母后操心……”
果然,听完这些混账事儿,永泰帝脸上的疼惜之色一扫而光。
他冷笑道:“好一个大周朝的嫡出皇子,果然是风流倜傥得很!”
宇文恒不顾自己软绵绵的身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下了榻,跪在永泰帝面前抱着他的腿呼喊:“父皇,儿臣一时糊涂……”
永泰帝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着声音道:“朕让你出去历练,你就历练出这个?呵呵……有本事风流就要有本事善后,你这个算什么?说出去把朕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宇文恒松开手,整个软倒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深知这种时候只有装怂一个办法,不能表现出精明,更不能攀扯老大老三。
别说他一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是拿住了别人暗害自己的证据,这个时候也坚决不能告状。
果然永泰帝语气稍缓:“这事儿传出去了?”
宇文恒道:“儿臣并未暴露身份,但当时人太多,难免会……”
永泰帝轻嗤一声,老二总算还长了点脑子,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敢胡乱攀咬。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裳,语气肃然道:“恒儿,你自小聪明用功,纵然有些小毛病朕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应该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