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是歉疚, 口中只是道:“殿下她心里愧疚得很,说是特意请了公主与郡主来,她这个做嫂子的却没能亲自招待。等再过几月清闲了, 再补请一回儿。”
郑娥倒是不在意这个,微微点了点头:“没事的, 太子妃要是忙的话, 我们自个儿坐一会儿就行了。”说着, 又关切的问了一句,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周嬷嬷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话虽如此, 她的脸色却依旧白的很, 就连那上头的笑容都显得有些虚弱。
郑娥与二公主对视了一眼,都隐隐猜到那位蒋宫人如今境况怕是不好,虽说不过是个宫人可她肚子里到底是皇嗣——尤其是在太子态度坚决的要保住那个孩子的时候, 太子妃自然也不好叫人在东宫里头出事。
因为多了这么一出事,郑娥与二公主赏花的心情也渐渐没了,略喝了几杯酒便起身告辞。她们前脚刚走,太子后脚便也赶回东宫了。
尚药局的两个直长上来与太子说话,言语上头颇有些含蓄:“大约是服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孩子是保不住了。只是,到底还年轻,没伤到底子,以后还有机会。”
那位蒋宫人想必早已从尚药局那几个大人口里听说了孩子没能保住的事情,虽是虚弱的起不了身但依旧忍不住的呜咽流泪,她压抑的哭声从内室传出来,一直传到太子的耳中,太子的面色也渐渐白了下去,藏在袖中的手掌也不由得握成拳。他面上仍旧端着温和的神色,与那两位尚药局的直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劳两位大人了……”蒋氏不过是个宫人,依着她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劳动尚药局的这些人的,他们会来自然也是看在东宫的面子上。所以,无论如何,太子也要做出点表态,好叫他们放心。
那两位直长受宠若惊,连连告罪,好一会儿才叫底下人收拾了东西,起身离开。
等尚药局那些人都离开了,太子压抑在胸口的怒气再也无法按捺,他伸手在桌案上用力拂过,直接便把上面的杯盏全都打翻在地,粗粗的喘着气。
左右伺候的人都噤若寒蝉,一直坐在一边的太子妃崔氏这才抱着肚子起来,温声道:“殿下……”
太子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的目光几乎有些冷淡与厌烦,沉默片刻才道:“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不必在这里候着,回去吧。”
太子妃自是察觉到了太子那一瞬的目光,扶着肚子的手微微有些僵,但她还是尽量把话说清楚:“殿下,蒋宫人的事情我会令人查个清楚的……”
“不用了,”太子冷冷的应了一声。
太子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抬头去看太子的神色。
太子原本文雅斯文的脸庞几乎扭曲成一团,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仿佛都是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这